也一起笑出聲來,“培公先生是否太誇張了,就憑盧一峰那個芝麻綠豆大的從賊知府,也能有如此眼光頭腦?”
“眾位大人,你們如果繼續輕視盧一峰這個奸賊,那你們就準備著繼續吃虧吧。”周培公陰陰的說道:“盧一峰狗賊在西學火器方面的造詣,我們姑且不去論他,我們只說他在軍事謀略方面的能力——請各位大人仔細想一想,貴州決戰,是誰神兵天降,忽然堵死我大清軍隊退路?廣西大戰,又是誰明緩暗緩,出其不意包圍三省聯軍,末了又巧施如簧之舌,招降三省聯軍?後來,又是誰以弱敵強,以無恥詭計生擒平南王爺?又是誰提出聲東擊南,幫助吳三桂老賊一舉攻破固若金湯的武昌重鎮?”
“一次或許是巧合,兩次可以說是運氣,三次或許說是奇蹟,但連續四次,盧一峰狗賊都是在不可能的情況下,把握天時地利人和,把握一切可以利用之處,完成旁人想都不敢想象的奇蹟——這樣的逆賊,眾位大人,你們還敢小覷他嗎?”
圖海和察尼等人無話可說了,倒是從沒見過盧胖子的面、卻始終對盧胖子無比敵視仇視的欽差副使熊賜履冷笑起來,道:“就算如此又如何?周先生又為什麼斷定,盧一峰那個逆賊一定能看到這一點,考慮得這麼遠?周先生有什麼證據?”
“我確實沒有證據。”周培公搖頭,沉聲說道:“但我有一種直覺,這個狗賊一定能做到這一點。從他放棄追擊我軍敗兵,小路奇襲巴江城這一點來看,這個狗賊,目光長遠得實在可怕!”
“呵……。”熊賜履笑了起來,正要反駁時,第二天就要被押送京城受審的嶽樂忽然開口,“我贊同周先生的看法,也認為盧一峰狗賊能看到這一點!”
“而且我還可以告訴大家的是。”嶽樂環視一眼眾人,緩緩說道:“其實不管是鰲拜,還是遏必隆遏中堂,都已經向小王發出過警告,認為這個盧一峰文武雙全,思謀深遠,如果不能為大清所用,將來必是我大清頭號勁敵!其危害,甚至還可能在吳三桂老賊之上!各位,你們認為,鰲拜與遏中堂的看人眼光,與你們相比如何?”
“我也贊同安王爺和周先生的看法。”孔四貞怯生生的說道:“其實皇上對這個盧一峰也十分警覺,認為這個盧一峰如果不能為我大清所用,將來必成我大清心腹巨患。”
孔四貞把康麻子的話也搬了出來,在場清軍眾將再不敢說什麼蔑視盧胖子的話了,熊賜履同樣不敢反駁,只是斜了一眼孔四貞,胸中醋意翻湧。而王煦既是震驚,又隱隱有一些得意,暗讚自己目光無差,自己唯一的知己盧胖子確實是棟樑之材——只是朝中奸佞橫行,康麻子又故意包庇縱容奸佞陷害自己唯一的知己,這才把自己的好朋友逼到了吳三桂那邊。
得意歸得意,眼下各為其主,忠於康麻子的王煦也不敢掉以輕心,忙問道:“培公先生,既然你已經料到吳藩那邊必然不會答應寬限時間,那麼依你之見,本官又該如何行事,才能說動吳藩在談判桌上做出讓步,答應寬限時日?”
“辦法當然有。”周培公自信的答道:“但絕不可指望在談判桌上達成目的,必須與吳三桂老賊當面交談,當面提出要求,對吳三桂老賊明之以義,曉之以理,誘之以利,使之接受。吳三桂老賊性格優柔寡斷,耳根子極軟,當面與他交涉成功機會最大,而且可以避免吳賊走狗橫加干涉,破壞我軍大計。”
“那具體又該如何於吳藩直接交涉呢?”王煦追問道。
“很簡單,利用吳三桂老賊的貪婪心理。”周培公陰笑說道:“吳三桂老賊現在雖然佔據上風,但他仍然有兩個弱點,一是現在他急需停戰,不想再打下去;二是他的貪心作祟,害怕我大清朝廷撕毀盟約,拒絕交付遏必隆所承諾的軍餉錢糧。王大人只需要緊抓住這兩點,隨機應變大做文章,並且指出吳賊走狗反對寬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