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踹下來。傷痕累累的身子再也禁不起這樣的折磨,他朝著門外望了一眼,想要找個人把小瓜兒叫過來。
洛水愛清靜,他的山洞外除了小心翼翼盯著洞口的小黑,哪兒還有什麼人影。洛水咬著牙唾棄著自己,把身子的重量全都壓在了牆上,偷偷期盼著洛水能快點回來。
天色不早了,蠍王山上的獸人們大多已經休息了,洛水一連尋了好幾家,全都熄了燈。
蠍王山上有固定的巡邏隊,大家又都是熟人,獸人們向來夜不閉戶,洛水抿了抿唇,打算偷偷進去舀點水出來,可是……不等他走到門口,立馬聽到了此起彼伏的男女喘息聲和高亢的吟叫。
一家是這樣,兩家還是這樣……從不同的木屋到大小不一的石洞,洛水紅著臉,默默地轉身離開了。
在這麼民風開放的地方,他不祈求能碰到乖乖睡覺的人家了。剛在蘇芷的身上嚐到甜頭的洛水怎麼好意思打擾他們。思索再三,他只得朝著溪邊走去。
小溪離得蛇窩很遠,一來二去,等他回去的時候,巫鐮的頭上滿滿的都是豆大的汗珠,他快要撐不下去了。扎著石塊的半個身子又麻又困,可他又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的站直身子。
看見了洛水,巫鐮從來沒有這樣欣喜過,他招呼著洛水給蘇芷餵了些水,又讓他找來一塊乾淨的獸皮沾上涼水細細的擦拭著蘇芷的身子,瞅著蘇芷不再折騰,乖乖的進入了夢鄉,他胳膊一伸,從洛水的手中抽出了獸皮,圍在自己的傷口上,隨後強裝鎮定的和他略微交代了一番,匆忙離開了。
洛水站起身子,從小筐子裡翻出另一塊乾淨的獸皮,他一邊為蘇芷擦拭著,一邊靜靜地注視著巫鐮的背影,直到那個一扭一扭的人消失在了黑暗中,洛水的唇角方才勾了起來。
就算不知道巫鐮究竟是怎麼了,看著他彆扭的樣子,也能猜出個大概。洛水低下頭在蘇芷的唇上印下一吻,他們兩個人又能安安靜靜地待在一塊了!
守在蘇芷的榻邊一夜無眠,等蘇芷幽幽轉醒的時候,洛水剛剛閉上了眼睛,蘇芷的身上已經不燙了,她反倒感覺渾身涼颼颼的。記憶停止在暈倒在洛水懷中的那一刻,等她扭回頭急急忙忙的看向洛水的時候,突然發現凌亂的屋子裡,微微握著她的手打盹的男人,僅僅在身上披了一層又薄又短的獸皮披肩。
蘇芷的腳邊放著一個盛著半碗藥汁的石碗,顯然是半夜裡巫鐮派小瓜兒送過來的,她用力支著身子,想要坐起把洛水扶到榻上。
微微一動,洛水瞬間感覺到了她的動作,慢慢爬起了身子,捏了捏發麻的胳膊,洛水強打著精神,同蘇芷露出了微笑:
“醒來了?感覺好點了嗎?”
“好多了!”蘇芷同洛水點了點頭,“你怎麼不躺榻上睡覺?”
不記得自己發燒的事情,蘇芷還以為她只是被符索吸了太多的鮮血,導致身體虛脫了,緊緊地抿著唇看著洛水消瘦的樣子,蘇芷不由分說的從洛水的手中抽出了十指,下了地。
“你快上去休息一會吧!怎麼能這樣睡著呢?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話語中帶著一點點的責怪,蘇芷作勢要把洛水扶上石榻。
洛水怎麼可能自己躺倒石榻上,讓蘇芷站在地上,他同蘇芷推攘著,第一次露出了嚴肅的神情。
蘇芷被洛水的樣子怔了一下,她很快想到了洛水那看起來柔和,實際上十頭牛都拽不回來的倔脾氣,心上一軟,蘇芷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咱們一起躺石榻上休息,可以嗎?”
石榻往日裡只有洛水一個人休息,所以體積並不大,如果蘇芷要同洛水一起躺上去的話,難免擠得慌。洛水搖了搖頭,想要拒絕蘇芷,可兩個人不過爭執了片刻,到最後,洛水還是抬腿坐上了石榻,和蘇芷緊緊的摟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