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對女兒一打手勢,兩個人就像空中幽靈般,順著來路,往山下竄去。
夜風像從風箱扇出來一般,發著“呼呼”的響聲,矮樹林中的樹枝椏,相互的撲打著,掀起陣陣的“沙沙”聲,這應當是帶著恐怖的味道,然而對白氏父女二人來說,正好掩護他們的行蹤,而使得二人順利的離開了大腳峰的滴露崖山寨。
——路飛縱,轉眼到了官道上,白小宛氣呼呼的道:“爹剛才為什麼攔住我?”
“我還沒有弄清楚那個穿紫袍的大漢是哪路人物,如果你一出手,勢必引起一場大戰,一旦那頭狐狸不願露面,竄入黑暗中,咱們豈不又要費上一番手腳?”
“他自稱姓楊,叫什麼……”
“楊文光,長安總督衙門的楊八。”
冷然的跨上坐騎。白方俠又道:“官匪勾結,這是個什麼世界?豈不苦了善良百姓?”
“楊文光在總督衙門是幹什麼的?”
“可能是一名副將,聽人說他手底下有兩下子,只不過他怎麼會與這秦嶺四煞,扯上關係?這一點我實在想不通,難道……”
這時候,父女二人已飛馬來到自大巖伸出的那棵老松樹下面。
只聽白方俠道:“咱們就在這老松樹下歇著,暫時不用再回寶雞,玉棟有卓大夫照顧,料也無妨。”
一面緩緩下馬,邊又道:“你不是要教訓那個姓石的嗎?咱們就在這兒等他來。”
一聽老父的話,白小宛急忙下馬,當即答道:“爹!你儘管一旁守著,看我一個人收拾他!”
於是,父女二人各抽出一床毛氈,裹在身上,斜靠在岩石上,歇息起來,兩匹馬,就拴在老松樹根上。
別以為大山裡的夜晚,一定是靜靜的,連一點聲音全沒有,其實大謬不然,因為在這深秋的秦嶺山裡,除了勁風陣陣之外,還有樹木茅草的晃動聲,“嗚嗚”的狼叫聲,再加上不時有夜梟的悽鳴聲,合奏出一部懾人的樂章,如果是膽小的人,絕對無法合起眼來,睡上個好覺的。
也不過天才放亮,秋陽尚在大腳峰後面呢,秦嶺四煞已來了三個,本來,他們應該四個同道的,可能因為滴露崖山寨上,楊文光楊八爺還在,所以老大官中留下來了。
大老遠的,石無水與餘通、丁百年三人,已經在指指點點,往老松樹這兒奔來。
龍頭捕快白方俠雙手按住風雷刀的刀把尾端,刀尖扎著地,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對於三個惡煞的到來,似是渾然不覺,也似不屑一顧的模樣。
白小宛已拔劍在手,迎面站在路當中。
雙方距離一近,就聽石無水哈哈笑道:“乖乖隆滴咚!天底下還有人要攔路打劫咱們這些幹強盜的,合著咱們該去搶皇帝老子了!”
白小宛劍尖一指石無水等人,道:“說!殺我公公全家的,可是你們秦嶺四煞?”
石無水涎著臉道:“我的小親親,看你這身細皮白肉的,再算上你那兩隻一把抓住兩頭不露的三寸金蓮,我石無水真的不信,你怎麼拿得動那把長劍。”
卻聽虯髯大漢餘通,把個朝天鼻一掀,問道:“你說你公公全家被殺,我問你,你公公又是誰?”
“大韓村裡,新近由咸陽歸返故里的韓侗韓老爺!”
丁百年立刻說:“是不是我們乾的,如今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們能不能活著回去。”
“嗖”的一聲,拔出背上鋼刀,丁百年戟指坐在大岩石上的白方俠,喝罵道:“姓白的,今天你該償還我那義兄唐朝東的血債了吧!”
緩緩的站起身來,白方俠的風雷刀在身前一橫,道:“唐朝東那個採花賊,是你閣下的義兄,這一點對白某人而言,不足為奇,因為你們全都是一丘之貉,不過我對於你們這些專幹殺人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