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揮到淋漓盡致,柯蘊柔果真倏然清醒。
“抱歉,思暖,你說什麼?”
“我在問你,你覺得展覽場地使用這種麻布鋪在地上好不好?材料這方面你比我熟悉,才會想要請你過來幫忙,沒想到你卻越幫越忙。”就只會發呆,霍思暖抱怨。
“對不起。”柯蘊柔再次道歉。
‘箅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霍思暖忙著翻布料目錄,沒空理她。
“你確定這次你要自己動手嗎?”看著霍思暖在她中意的布料上貼上立可貼做記號,柯蘊柔好奇地問。
“嗯。”霍思暖點頭,豁出去了。
“以往你只管把作品交出去參展,也很少干涉展出內容,這次卻要全程參與?”柯蘊柔又問,怎麼也不相信霍思暖要自己來,她最懶了。
“對。”霍思暖氣憤地合上布料目錄,咬牙切齒地發誓。“我絕不能讓那個可惡的清朝貴族瞧不起我,無論過程有多辛苦,我都要撐過去!”
看著霍思暖精力充沛的表情,柯蘊柔突然羨慕起她來。思暖和歐陽性德這對歡喜冤家,在校的時候就流露出一股不尋常的對立氣氛,算是相當有朝氣、戰鬥力十足的一對。反觀自己那個時候和盧禹孟交往雖然平順,旁人也常用羨慕的眼光看他們,但對照思暖和歐陽性德的活力,硬是差了一大截。
“……那天我和芳潔聊天,她說盧禹孟其實並不適合我。”柯蘊柔想起那天和另一名好友的對話,幽幽嘆道。
“適不適合是根據自己的感覺,不必在意別人的看法……”
之後她們沒再談到任何有關展覽的事,感情方面的事倒是談了不少,霍思暖隱約感覺到好友和自己的弟弟確實產生了情愫,她也樂觀其成。
結果是,柯蘊柔沒幫上忙,她還是得靠自己。
算了,她投降。
將布料樣本丟在桌上,霍思暖決定去畫室畫畫,也好過瞪著一堆看不懂的布料發呆。
隔行如隔山,此話一點也不假,她的頭快痛死了。
她到畫室,才拿起畫筆立刻又把畫筆丟下,現在她實在沒作畫的心情。
霍思熳從靠壁的書架中,挑出一本探討立體主義的美術專刊,想藉由她心愛的畢卡索安撫她煩躁的心情,事實上也得到了些效果。
她躺在沙發上看書,邊看邊念。
“變動,是立體主意大家畢卡索的創作信念與創作動力,他呼應柏格森的實在論與愛因斯坦相對論,並映照劇烈變化——”
“影響下的城市生活。”
她唸到快接近尾聲,突然有一道低沉的男聲幫她接完,霍思暖當場僵住。
“午安。”歐陽性德在霍思暖不斷眨眼之下,說了有如幻影的一句。
她連眨了好幾次眼,才確定懸在她正上方的臉龐,確實是真人。
“嗚哇!!”
這一驚非同小可,霍思暖掙扎著從沙發上爬起來,表情像見鬼一樣驚恐。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她右手指著歐陽性德,左手拚命安撫驚嚇過度的心臟,好怕它會突然罷工。
“當然是走進來的,不然還用變的嗎?”雖然她的表情比較像他是變魔術變進來的,但可惜並不是,他沒那麼厲害。
“我是在問,是誰讓你進來的?”壞胚子,故意扭曲她的話。
“是伯父讓我進來的。”他微笑回道。“他還告訴我畫室該怎麼走,對我很親切呢!”
原來是她父親出賣她,這個死老頭,為了利益,連親生女兒都不要了。
“你找我幹嘛?”她沒好氣地問歐陽性德。
“我是你的經紀人,總要關心一下你的近況。”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氣壞霍思暖。
“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