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芷立在滿目瘡痍的大堂中央,神色冷峻如鐵。
李重樓的屍體還躺在牆角,鮮血從他破碎的胸膛流出,染紅了周圍的地面。
宴席的餘溫尚在,但這裡已然變成一片地獄。
“將所有投降者帶下去,分批押解到官府。”她輕輕揮了揮手,身後的影衛立刻開始行動。
被捆綁的賓客和李家護衛瑟瑟發抖,哭喊哀求聲不絕於耳。
“寧大人,饒命啊!小人只是來祝壽的,與李家無關啊!”
“寧大人,求您開恩,我家上有老下有小,真的不敢冒犯朝廷啊!”
寧芷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彷彿在看一群卑微的蟻蟲。
她緩緩說道:“無關的人自會由官府審理,但若有瞞報罪行者,等候的只有滿門抄斬!”
話音剛落,那些原本還想隱瞞的罪人臉色大變,有幾人直接跪地磕頭,將自己的罪行和盤托出。
影衛迅速記錄,將名單報備。
“清點李家所有財物,全部查抄乾淨。”寧芷轉頭對身邊的副手吩咐。
“遵命,寧大人。”副手領命而去,率隊在李府各處搜查。
不一會兒,金銀珠寶、賬冊契據,以及堆積如山的糧倉都被查抄一空。
寧芷走到被影衛抬出的賬冊前,翻開其中一頁。上面清楚地記載著李家這些年貪汙的款項和侵佔的田地數目。
“哼,六百萬兩白銀,四十萬石糧食。”她冷笑一聲。“百姓流離失所,禍首竟還能奢侈至此,真是噁心。”
這時,一名影衛從後院匆匆趕來,單膝跪地報告:“寧大人,後院發現了大量的農奴屍骸。”
“根據屍骸上的痕跡,初步判斷死於虐待和勞役。”
寧芷握著賬冊的手猛然握緊,目光中閃過一絲怒火:“帶我去看看。”
她走進後院,映入眼簾的是一處散發著腐臭的隱秘地窖,裡面堆滿了被拋棄的屍體。
這些人骨瘦如柴,死狀悽慘,有些甚至連最後的衣物都沒有。
“李家真是喪盡天良。”寧芷的聲音低沉,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寒意。
“記錄在案,這些證據足以讓李家的罪惡昭告天下。”
她抬頭環視四周,冷聲道:“將這些屍骸帶走,妥善安葬。李家所有參與虐待勞工的人,一律格殺勿論!”
“是,寧大人!”影衛領命而去。
夜色漸深,李府內外的動靜漸漸平息。
影衛將搜刮出的財物裝車,押送至官府;投降者被分別押送,等待進一步審理。
寧芷站在李府門口,目送影衛隊伍整齊撤離。
她手中的戰錘垂落地面,錘柄上仍帶著斑斑血跡。
她的目光深沉而冷靜,既無喜悅,也無悲傷。
“清算才剛剛開始。”她低聲自語,隨後一揮手,帶著影衛轉身離去,留下滿地狼藉的李家府邸。
行動已經結束,但寧芷的心情卻並未因此而放鬆。
回到駐地後,她獨自坐在房間裡,手中翻閱著從李家搜來的賬冊和各類證據。
燭光在她冷峻的臉上搖曳不定,映出一雙專注且凌厲的眸子。
這些賬冊裡詳細記錄了李家多年來的罪行,不僅涉及侵吞稅款、強佔田地,還牽扯出了一條更大的利益鏈。
寧芷注意到,嵐州多家世家都與李家有千絲萬縷的聯絡,賬冊上的名字讓她明白,這裡絕不是唯一的目標。
“看來,問題比預想的要更復雜。”她輕聲自語,隨即合上賬冊,目光中閃過一絲決絕。
她起身推開門,夜風夾雜著寒意撲面而來。
駐地裡,早已影衛們整齊列隊,等待著來自總管大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