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蜷縮著,手腳還帶有微微的痙攣,裸露出的手腕上甚至能看到兩股力量的衝擊而突起的魔脈。
一口逆血從她的口中噴出,身上的痛楚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她。
此時她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意識逐漸模糊,但偶爾也會有一些知覺。
在她陷入絕望之際,忽然感受到身體一緊,她似乎被誰抱著。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卻始終無法睜開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抱住自己的人是誰,只能任由他這麼摟著。
那人的懷抱十分堅實,鼻息間依稀可以聞到男子身上汗水散發出的味道,但在血腥味的掩蓋下,這一切又是那麼的模糊。
那人在抱住自己幾秒後就猛地把她從地上抱起來,無憂只覺得自己的身子一輕,然後就是呼嘯的風聲以及男子粗重的喘氣聲。
儘管自己現在正處於死亡的邊緣,但是此時在這個柔軟的處所,無憂覺得十分安詳,漸漸地她的意識完全模糊了。
無憂是在劇烈的搖晃中清醒的,但是她還是無法睜開自己的眼睛。
依稀只見還能聽到男子嘶吼的聲音:“求求你,救救她吧,我可以放你出去,只要你肯救她!!!”
空氣中響徹著男子的求救,可是卻無人回應。
“砰!”
一聲悶響,帶給正躺在地上的無憂無限地衝擊,她隱隱覺得耳膜都在這一聲悶響中微微有些刺痛。
在一大波衝擊過後,她終於睜開了雙眼,眼睛微微眯成一條縫,入眼的是一個挺拔的背影,以及高高在上的藍光。
無憂無法看清藍光之處到底是什麼,只是看到男子不住地朝著藍光之處行禮,彷彿那就是他的希望。
因大多時候意識都是含糊著,而且身體上的痛楚仍舊一陣陣的衝擊,很快無憂便在下一波衝擊來到的那一刻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半夢半醒間,一聲格外熟悉的聲音響起,是那個進入大殿前自己遇到的人魚的聲音。不似與自己交談時的淡漠,此時她的聲音帶著深深地無奈。
“罷了罷了,終究也是個痴兒!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隨著她聲音的落下,無憂頓覺渾身一輕,所有的痛楚瞬間便化作了無形。
剛才的傷痛已經觸及了她的靈魂,儘管現在痛楚盡散,她還是覺得格外的疲憊,索性就沉沉地睡去了。
無憂不知道,自己已經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境地,似夢似真,這一次的經歷也成為了她心中一段無法抹去的回憶。
很多年後,每每想起這些,她也只能深深地嘆息。
這一覺無憂睡得格外的安詳,自從炎離開後,她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不知道為什麼只有炎老大在自己的身邊,她才會覺得自己的人生是完整的。
在夢中,她回憶了很多,一樁樁一件件,出去玩被媽媽抓住,捉弄家族子弟,和無殤哥哥出去玩,第一次與炎契約。。。她的短短數十載的人生就這樣如同走馬燈一般在她腦中晃過。
起先是無憂無慮的童年生活,後來是豐富多彩的傭兵生涯,其中也充滿著各種心酸與無奈,她在夢中時而開懷大笑,時而嚎啕大哭,所有在醒著的時候不能直接表現的情緒,此時在夢中展露無遺。
本以為隨著自己數十年人生經歷的結束她也會從夢中醒來。
可是一些本不屬於她的經歷也出現在了腦海中。
那些經歷的主人公是一條人魚,她長的十分美麗,一頭水藍色的長髮更襯得她的氣質如夢似幻。
從她的出生到離家到出嫁,所有的事情也一一展現在了無憂的面前,伴隨著資訊量的增大,無憂甚至分不清自己是那條人魚還是自己就是樂無憂。
自己只有十幾年的經歷,而那條人魚卻是幾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