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頭一棒喝,叫你措手不及,叫你束手無策。
那種感覺就像是你被束手束腳的綁在了十字架上,眼看著對面的刀子飛過來,那麼長的距離,你卻躲不開,只能任由刀口鋒利的劃破自己的血肉,疼痛在腦海裡轉了幾圈,恐懼終於變成了真實的那種絕望感幾乎要將你淹沒。
“小姐,您還好嗎?”酒保有些擔憂的望著一杯接著一杯灌酒的安然。
安然仰頭將杯裡的酒喝了下去,然後付了錢,撐著搖晃的身體離開。
剛剛走出酒吧,安然就忍不住了,她走到那邊的樹下瘋狂的吐了一陣。
等她吐完了,身體的力氣也流失的差不多,整個人幾乎軟的要跌坐在地上,她靠著路燈的燈杆,難受的閉著眼睛,手指按著自己痙攣的胃,睫毛被滲出來的淚水打溼了。
這會兒已經差不多是凌晨了,路上的車子少了許多,身邊偶爾有男男女女放肆的笑聲和打鬧聲傳來。
突然,一滴冰涼的雨水打在了安然的臉上,接著越來越多,她卻沒有力氣躲開了,只能任由那冰涼的雨水打溼了身體。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一把傘突然出現在她的頭頂,她低著頭,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了一雙男式的皮鞋。
她緩緩抬頭。
絢爛的霓虹光影,映照著雷子琛鬼斧神鑿般完美的側臉,從額頭到下巴,勾勒出異常魅惑的線條,張揚地流溢著誘人的性感味道。
他穿著休閒褲和白襯衫,撐著一把深色的傘,站在她的面前。
周圍的樹叢被雨水打得枝葉搖顫,有人咒罵著從酒吧裡衝進細雨綿綿裡,也有情侶共撐著一把傘從邊上說笑著經過,還有轎車的鳴笛聲響起在耳畔。
安然仰著臉,盯著雷子琛襯衫上的第三顆紐扣,有眼淚滑出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當著他的面落淚,只是一股委屈湧上心頭,她迷迷糊糊中看著這個舉著傘的男人,人生從沒有像這一刻渴望被擁抱被安慰被溫暖。
雷子琛的手撫上來,輕輕揩掉她眼角的淚痕。
他的眼神那麼溫暖,似乎還有疼惜,嘴角卻勾起一抹淡笑。
“怎麼了?為什麼又哭了?”
安然愣愣的望著他,混沌的大腦終於找回了一絲理智,她輕輕拍開了他放在她臉上的手,搖晃著身體往後退了一步。
“你幹嘛一直跟著我?”安然眼睛紅紅的,像個受了驚的小兔子一樣,氣鼓鼓的瞪著他。
她左右看了看,然後皺起眉頭,“你是不是派人跟蹤我了?怎麼總是能一下子找到我……”
醉酒的安然聲音有些含糊,軟軟糯糯的,連罵人也像是撒嬌。
雷子琛看著她,張了張嘴。
“你別告訴我這只是巧合!”安然忽的伸出一隻手指,重重的按在了他的薄唇上。
雷子琛果然閉了嘴。
她此刻的模樣,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毛,炸毛了。
雷子琛瞧著她那模樣,眼中的笑意更深。
“你別在我面前裝什麼好人了,這次,我絕對不可能再相信你!”
安然重重的在他薄唇上點了點,絲毫沒有發現自己這個動作有多麼的具有挑逗意味。
雷子琛低低的笑著,眼中卻無比的溫暖。
“你笑什麼啊?”安然惱羞成怒,“難道我在你眼中,就那麼可笑嗎?”
聽到這句話,雷子琛眼中的笑意才漸漸的斂去,“你喝多了,別說胡話了,我送你回家。”
安然一把甩開了他的手,眼淚又溢了出來。
她抬起手,胡亂的抹了去,看著他的眼神中寫滿了自嘲,“是,在你們這些出身高貴的人眼中,我們就是可笑的,不管我們多努力,我們都不配和你們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