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衛也在春遊,地點西王莊。這種春遊游到自己家的情況實屬罕見。
促成此次春遊的主要動力來自王厚。
這傢伙從訪客變成了期房業主,心態立馬不一樣了,奔走於各處工地,出謀劃策。基本上都是餿主意。
曹七也來了。她的目標仍是阿黃,策略從拼實力改成偷襲。
但是阿黃過於機警,曹七還是沒得手,反倒被阿黃數次奚落。
劉五今天沒來。據曹七說,劉家書坊生意爆火,劉五的幾個兄弟跳出來要爭奪書坊管理權,搞得全家上下雞飛狗跳。
劉五的母家勢力小,這次恐怕又要吃虧。
西王莊工地上的工人階級又壯大了,粗略估計人數過百。
王大衛問董群:“都是你家的?”
董群解釋:“不全是,只有前幾天來的才是。營造行都這樣,平日只能養一些大工,有活兒的時候再臨時招募小工。
公子放心,都是附近的農戶,老實可靠,也不貴。”
王大衛轉念一想,說道:“別不貴啊!這以後可都是我的鄰居。
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得搞好關係。要不,工錢加兩成,算我的。”
董群連忙制止,低聲說:“公子您可別。您要這樣,以後誰家要乾點兒什麼,都得埋怨您。”
王大衛一想還真是,但又心有不甘,於是問:“那怎麼辦?”
董群繼續低聲說:“我知道公子仁義。您要實在想,可以在伙食上下點兒功夫。”
王大衛:“有道理,還是員外有經驗。果然專業的事情就該交給專業的人來辦。加餐吧!都是重體力勞動,最起碼得保證頓頓有肉”
董群趕緊接過話頭:“公子,這事兒您就全交給我吧。保證給您賺個好名聲。
另外,您設計的那個排汙管道,就是連著抽水馬桶的那個,出口能往南移二里嗎?”
王大衛:“往南二里,那不是到了人家地頭上了嗎?人家能幹?咱可不能幹仗勢欺人的事兒。”
董群:“公子誤會了,人家樂意著呢”
接下來,董群給王大衛詳細介紹了汴梁地界一個低調的行業——糞行。
在化肥發明之前,糞便一直是農業社會重要的生產資料。
汴梁城裡生活著一百多萬人,每天製造不計其數的糞便,全都要運到城外。於是產生了糞行。
糞行行事低調,工作環境差,但其實利潤極大。上門取糞,要收錢;拉到城外,賣給莊戶人家,又賺一份。於是產生了競爭。
據說早年間有兩個掏糞工在一戶人家門前大戰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觀者三月不知肉味。
無序競爭終難長久。抱團,拉幫,結派,兼併,找靠山才是正道。
漸漸地,糞行出現五大首領。五大首領勢均力敵,各據一方,將城裡、城外各劃分成五個區域,精確到戶。並嚴禁跨區域作業。
五大首領穩定了糞行,居功至偉。汴梁百姓親切地稱呼他們——糞霸。
王大衛聽得目瞪口呆,找了個機會穿回去上網搜尋,果然董群沒有扯謊。
而且王大衛還順便了解到:糞行並沒有因為汴梁陷落而衰敗。隨著南宋的建立,在南宋首都臨安(杭州)依舊興盛。
只是那時的臨安城裡僅有一位糞霸一統江湖。糞霸的名字叫趙構,史稱:宋高宗。
喻喜來了,帶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年的面相跟喻喜有幾分神似,一雙眼睛卻比喻喜多了許多靈動。
喻喜帶來幾個訊息。
首先,木行大會成功召開。從業人員熱情澎湃,鬥志昂揚,胸脯拍得啪啪作響。喻家成為真真正正的木行第一家。
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