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來,我原來對李憲有所誤解啊!王大衛暗自思量。
可是,誰讓你帶著童貫呢?我知道你們宦官有收乾兒子的風俗,可你這眼光也太毒啦!小宦官得有好幾千吧!你偏偏挑中這麼一號。
或許,正是因為你挑中了他,童貫那廝日後才有了呼風喚雨的本錢。你能說你一點兒責任都沒有?
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了對李憲的成見的呢?
哦!對了,王中正。那廝才是典型的宦官,百分百地滿足了我對宦官全部的刻板印象。見過他我就不煩別人。
王大衛正在胡思亂想,一名傳令兵飛馬趕來。
李憲請王大衛和曹七參加談判。
哎呀!什麼意思?對面開出了什麼條件?你李大總管都談不攏,還得搖人兒。
不應該啊!太快了。談判這種東西,不是得先折騰好幾輪才能談一點兒實質性的東西嘛!咋回事?著急過年嗎?
但不管怎麼說,這是好事兒,我可以出去放個風兒。雖然外面不過是一個更大的圈兒,那我也想出去轉轉。
而且看曹七的樣子,這一趟是必須的。
要出去,還有個小麻煩,得先用石灰鋪一條路,直通東營門。王大衛這個圈兒靠東,往那邊鋪比較短。
待路鋪好,王大衛和曹七快步出營。營門口已經有人準備了兩匹馬,兩人上馬,繞行大半圈兒,來到談判地點。
既沒靠近李憲,也沒靠近樂都來使,而是和兩方組成了一個等邊三角形。
王大衛下馬,先對李憲點頭示意,接著衝使者拱手道:“我是王大衛,這位是曹將軍。閣下如何稱呼?”
使者還禮:“在下阿里骨,忝為中軍虞候。久仰王總管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王大衛:“客氣,客氣。你們談到哪兒了?”
李憲和阿里骨對視一眼,仍由阿里骨道:“適才說到,我們青唐可以投降,但,我們要三萬個選舉權和被選舉權。”
三萬?你怎麼不去搶?連我都看不下去了。
難怪李憲會叫我過來,這事兒超出了他的許可權。他就一總管,不是政委。可是,我也不是政委啦!已經讓王韶收回去了。
先還個價,看看再說。
王大衛:“這個數字,怎麼算出來的?”
阿里骨:“按人口。”
嘿!還真有啊!你們知道河州有多少人口?那俞龍珂部呢?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吧!
其實,我倒是也支援湟水地區有一部分配額,否則日後麻煩少不了。如果是和平統一的,三萬也不是不行。可問題是,不和平啊!打出來的。那三萬就太過分了,麻煩只會更多。
王大衛摸了摸下巴,假裝深思一會兒後,道:“你們這個要求,恐怕不行。
截止到現在,想要選舉權和被選舉權,只有加入志願軍,或者,為本次西征做出過重大貢獻的個人。
你們簡簡單單投個降,就輕輕鬆鬆要走三萬,很難服眾啊!”
阿里骨思考了片刻:“據我所知,你們曾在隴朱黑城接收過很多河州降兵”
王大衛:“那不一樣,那次是起義。他們在恰當的時機,拆了一座至關重要的橋,讓李玄輔萬劫不復。而且,也是在事後才接收的。”
阿里骨垂下頭,不一會兒,重新抬頭,盯著王大衛道:“假如,我是說假如,我們也起義呢?”
王大衛愣了一下,反問:“你,打算怎麼做?”
阿里骨咬了咬牙:“假如,我們起義,用我家主上的人頭,能不能換這三萬?”
我去!這是談判嗎?你小子到底想幹嗎?你到底是長沙的魏延,還是赤壁的黃蓋?不對,不對,可能是另一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