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不免多想了點。
文氏見齊敏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也就不再多說,只道她自己也乏了,便讓齊敏和齊芸各自回房,不必在跟前伺候了。
齊敏聽了,便與齊芸一起退了下去,路上齊芸又道:“姐姐,當真要我去麼?”
齊敏笑道:“你若想去便去,若是懶得動啊,到時我就說我身子不適,推了這事。不過是祈禱風調雨順罷了,芒種本就不是祈福的節氣,不必管她。我們捐些銀錢出來,也就是了。”
齊芸笑道:“我是不想去的,姐姐你是知道我的,我哪裡應付得來那樣的場面。”
齊敏道:“那就不用管她。若是娘想起了這事,你就往我身上推,就說我自己去了。到時候我在外面轉上一天,就說已經去過了便是。”
齊芸吐了吐舌頭:“你好厲害,我是不敢騙孃的。”
齊敏笑道:“你可別學我,你這樣的好孩子,若學了壞,我可是大罪一件啊!”
姐妹兩個說說笑笑,各自回了房去。
等到了五月中,齊敏又接到了蘇睿的妻子樊氏的信,她本不想去,甚至已經想好了要稱病不去的,但是來下書的人卻是陸佳星,讓齊敏不得接見了她。
一別經年,二人見面,各是唏噓。
齊敏把身邊的丫環都遣了開去,只與陸佳星兩個單獨談話,並且不讓人去迴文氏,以免多出事來。
卻見陸佳星如今頭戴金步搖,耳朵上有垂著金線包著的翡翠墜子,脖子上還有金項鍊,手上也有一個金戒指,身上的穿著也是金錢繡的上好的蜀錦緞子,不由得搖了搖頭——怎麼陸佳星如今變成了這樣。當年在白河村,她還是個很樸實的孩子呢!
陸佳星見了齊敏,卻是笑著迎上前,襝衽為禮:“敏兒妹妹,我們好久不見了呢!”
齊敏忙上前扶起了陸佳星:“姐姐千萬要這樣,你現在是知府的‘二’夫人,我不過是個小民,哪裡當得住你行禮呢!”
齊敏故意咬重一個“二”字,陸佳星卻也不以為意,只是笑道:“我今兒是回鄉見公婆的,順道來請一下妹妹。月底我樊姐姐請大家一起去鳳陽玩玩,我卻不能相陪了呢!所以便趁著這個機會,討了這個送信的差使,來見一見妹妹。”
齊敏道:“我這幾天身子不太好呢,想是有些累了——最近我三叔和升弟都去了京城,這偌大的一個家,我一個人打理,也真是忙不過來呢!若是到時病勢重了,還不一定去得了呢。”
陸佳星道:“那也無妨,我最近要在鄉下多住一陣子呢,得空便來看看妹妹。”
齊敏心想——我們兩家如今就算不是勢同水火,也是相看兩厭,你過來做什麼?於是便道:“妹妹為何要長住鄉下,在鳳陽住得不順心麼?”
陸佳星笑道:“公婆當年待我甚好,我長年不在他們身邊,如今他們年紀也大了,我自是想去在他們跟前儘儘孝心——有道是‘子欲養而親不待’,夫君要為國盡忠,我只能代他回家盡孝了。”
齊敏笑道:“也虧得妹妹有這個心了,反正你夫君也有你樊氏姐姐照顧,他人又聰明,不會出什麼事的。”
齊敏兩次挑釁,陸佳星都恍若不覺,反而對齊敏道:“我聽說齊二嬸身子也不好呢,我以前曾遇到一個走方郎中,給了我一些藥丸,對治療體虛挺有效的。我剛嫁過去時,因為產後失調,一直體虛,不能侍奉夫君。後來吃了這藥,身子這才漸漸好了。”
原來陸佳星嫁給蘇睿的第二年就產下了一個兒子,倒是樊氏,這些年來一直沒有生養。陸佳星是二房,不是妾,她的兒子不必認樊氏作嫡母,直接便視作嫡出。所以這幾年樊氏與陸佳星其實是不合的,而樊氏有父親和伯父作後臺,蘇睿也不能拿她怎麼樣,所以陸佳星這次回鄉,也是為了暫時避開樊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