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敏道:“那可真是謝謝了。”
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包碎銀來:“這些東西算是我的一點心意,我一個女兒家,也沒什麼大的謝禮,道長也請收下。”
長海道長忙道:“這如何敢當。”
齊敏道:“我這銀子也是散碎的,成色也不好,正要費先生的精力來煉製一下,我開了眼界,學了知識,自然要有謝禮,不然我怎麼好意思呢!”
長海道人聽了,這才收了下來,放在丹爐旁邊。
等到晚上,齊敏和齊寶在晚間的祝禱完後,就跟著長海道人再到了這煉丹房來,看著長海道人鍊金銀。
齊寶對此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完全是陪著齊敏來的,他的主要的注意力,還是放在長海道人怎麼把銀熔掉,然後漂煉掉雜質,而齊敏卻是注意看他怎麼用礬硝鹽法做出鹽酸來。
大概弄了有一個多時辰,長海道人把齊敏的這些碎銀煉得更純,也更均,平均分成了五塊銀餅,每塊三兩左右。
長海道人要把這些銀餅還給齊敏,齊敏卻只收了一塊,以做紀念,齊寶也拿了一塊,同樣留做了紀念。
齊敏對此行的收穫很是滿意——至少懂得了怎麼用礬硝鹽法來做鹽酸。齊寶並不知她的心思,只是覺得能陪著心愛的人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離了煉丹房時,已經是戌亥之交了,此時月上中天,潔皎之光遍灑大地,齊敏和齊寶相依在觀中散步,一邊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一邊體會著各自心中的柔情蜜意。
齊敏對齊寶道:“寶兒,你有沒有恨過我?”
齊寶道:“你怎麼說這個話,我怎麼會恨你。”
齊敏挽著齊寶的胳膊,頭倚在齊寶的肩側:“我那時準備要嫁給蘇睿了,你真的一點也不怨我麼?”
齊寶笑道:“若說一點怨也沒有,那也不是實話。不過我更多的是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一點向你說對你的這份心思。”
齊敏道:“你想過怎麼對爹孃說了麼?若是爹孃不許,那怎麼辦?”
齊寶道:“你一直比我聰明的,你說該怎麼辦?”
齊敏道:“你真沒用,這事還要我來說。”
齊寶笑道:“你從小便教我做事的,這件事自然還是由你來做。”
齊敏嘆了口氣道:“我也曾想過很久了,卻沒有太好的法子,偏生咱爹現在身體又不好,如果有什麼閃失,那怎麼辦。”
齊寶道:“是啊,我也是這樣想,而且娘又好面子,一定要讓你嫁得風光,更不會考慮嫁給我這個‘自家人’了!”
齊敏道:“嗯,我也曾想過,要是你能考個功名回來,會不會有不同,不過我想那還是一樣的,娘還是要讓我嫁給外人的。她就是怕我受了委屈,怕我被別人說是你家的童養媳,倒不是為了她自己的面子。”
齊寶道:“你卻這樣看娘,看來你比我還要能跟孃的心帖得近些。我幾次考試不第,看來也是很對不起爹孃了。”
說到這裡,齊敏忽道:“你為什麼不考武科?”
齊寶道:“那可不行,一來是爹不肯,二來我問過那些考武舉的,考試的東西很是死板,那些陣型陣勢什麼的,我一個都背不下來。”
齊敏嘆了口氣:“我也知你不是那種喜歡死背書的人,所以我也不只望你這些個,只要你對我對就行了。”
齊寶笑道:“難道我對你還不好麼?”
齊敏道:“好!不過我是個很小心眼,有什麼又很無情的人,你會一直這樣喜歡我麼?”
齊寶道:“敏兒,這世上還有第二個人像我這樣瞭解你麼?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難道會不知道?你知道娘是怎麼跟我說的麼?”
齊敏奇道:“跟你說什麼?”
齊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