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因為林家的喪事,宋家幾人都跟著忙前忙後。一拿到林母的骨灰,林婧姍就帶著林母的骨灰回了自己大學時買的小公寓。
林家竟然沒有一個人阻止,連裝都懶得裝了。
怕女朋友出事,宋祁也跟著去了。
靜下心來,雲千落才發現,並不像她想的那樣,災難已經過去了。
首先是小區的業主群。
[四號樓那來警車了]
[不是昨天的事麼,怎麼今天還來]
[又出啥事了,有人知道麼]
[還是那家,昨天是媽,今天是兒子]
他們似乎在說一件雲千落並不知道的事,往上翻還有1000多條的聊天資訊,她懶得從頭翻到尾,正好宋母剛從外面回來,於是問宋母:“媽,群裡說什麼呢?”
“唉,別提了。四號樓有個自己住的男生,才23,剛畢業,單親,也沒工作天天在家玩遊戲,玩的昏天黑地的啥也不知道,他媽正好送家裡老人去崖州過冬了,沒在本地。
颶風之前跟孩子說在家注意保暖,那孩子嗯啊的答應也沒往心裡去,估計不知道嚴重性吧,後來颶風開始了就聯絡不上了。昨天飛機剛能飛,他媽來一看兒子死床上了,就順窗戶跳下去了。
這兩天哪都是事,警力也不足,昨天一看跳樓了來的殯儀館的,今天警察才來調查,結果進去一看,他家孩子在床上都硬了。也不用怎麼調查,大小夥子火力旺,嫌家裡熱把暖氣關小了,警察進去的時候窗戶還碎了幾扇,應該是沒關窗,颶風的時候一吹撞碎的。”
“那他傻了不知道冷啊,又不是一下降溫的。”雲千落覺得不可思議。
“我看群裡他家鄰居說,這孩子平時就晝夜顛倒的,困了就睡,二半夜起來接著玩,可能開始降溫的時候睡著了吧,直接就凍死了。”宋母嘆氣。
“媳婦把客房收拾出來吧,一會宋祁帶姍姍回來住了,還得給她媽媽的骨灰安排個房間。兒子還問我行不行,又不是不認識的人,有啥不行的。”宋父從房間裡出來說。
之前葬禮往回走的時候,林婧姍本來抱著林母的骨灰盒坐得自己家車,結果林大姑一點避諱都沒有就問林父什麼時候跟李晚晚領證。林婧姍大鬧了一場,下車上了宋家的車就再沒回去。
當時雲千落和父母還邀請林婧姍回家的,只是她不肯,如今怎麼肯了。
“他們住的那個小區出事了。”宋父憂心忡忡的說:“他們那個小區都是小公寓,全是年輕人,有一家孩子不到兩歲降溫那天,可能是白天就凍著了,半夜發燒,用了藥也不好使。就孩子媽媽在家,叫了救護車不肯來,那會誰能來啊,結果高燒燒到第二天就沒了。”
“那孩子爸爸呢?”
“孩子爸爸是供暖公司的,那天晚上值班,根本沒功夫看手機,後來換崗看見的時候就聯絡不上了,等能回家的時候說是看見老婆抱著孩子坐地上人都傻了,孩子早死了。
這兩夫妻一塊傷心了好幾天,今天媳婦能說話了,跟她丈夫說本來孩子沒死,她抱著孩子在樓裡求救,有個鄰居給了藥,她喂完孩子就開始抽搐。。結果就兩個小時前這男的拿刀把鄰居一家都殺了,有人來攔著也被砍傷了,就在姍姍家隔壁。”
雲千落突然意識到,也許災難才剛剛開始。
以人類的智慧,縱然能躲過自然的災害,可是人禍還是防不勝防。最讓人膽寒的不是像張暉那種窮兇極惡的匪徒,畢竟遇到那樣的惡人,本能的就會防備,反抗。讓人無奈的是,明明善良的人被歷史的洪流推到惡人的位置,去傷害同樣無辜的人,而本來並沒有誰錯了,也無法避免。
宋父一直翻看著自己的手機,頭也沒抬的說:“咱家也不缺東西,最近別出門了,感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