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若妍受刺激過大,短暫失語,安頓下來後跟她爸倆人擠在沙發的角落一人捧了杯熱可可啜飲。咱就是說,這屋子裡室溫三十多度跟個大悶罐似的,這倆人喝的貌似還挺舒坦的。
林婧姍也是無語,她就是知道這家子人跟自己小姑子不對付,專門把箱子裡過期好幾年都結塊的高樂高挖出來給他們喝的,那也沒想要燙死他們不是,放涼了再喝杯,誰知道這父女倆端起來就往嘴邊送,發現送不進去也端著不放下。
謝虞八成是刺激大發了,物極必反,開始歇斯底里。
“你知不知道我們遭了多大的罪,啊謝潯!啊!你就眼睜睜看著啊!你看你弟弟生死不知的,你良心過得去麼,你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我是你姑姑,親姑姑!我是你半個媽!你忘了你小時候我怎麼照顧你了你個忘恩負義——唔————”
她太吵了,這屋子裡唯一跟她有過鬥毆經驗的白兆婷女士,眼疾手快的往她嘴裡塞了塊毛巾——拿來給她兒子井若嵐擦身體的,擦完了直接扔在一邊,廢物利用了屬於是。
塞完了謝虞自然還要掙扎,不過白兆婷還挺麻利的,用剛扒下來的她兒子的褲子給謝虞雙手綁上了。那個利落勁,說沒恩怨都沒人信。
她老公女兒自然看見了,但是井若妍只是默默低下了頭,井常華倒是想來制止來著,被白兆婷一眼瞪回去沒敢說話。只剩謝虞一人在邊上的單人沙發上像個蛆似的扭來扭去,只把自己折騰到了地上。好在腎上腺素很快消耗殆盡,謝四姑奶奶終於萎靡了。
沒暈,純純萎靡了。
井若嵐還暈著,但是隻要一處理他身上任何一處傷絕對得疼醒。思索再三,雲千落讓保鏢把他抬到一張長條餐桌上,腰腹中間用長繩子纏了三圈固定,然後派四個保鏢分別摁住四肢。
雲千落這個從未系統學習過如何處理外傷,只趕鴨子上架臨場發揮過幾次的赤腳大夫,開始了她的第N+1次實戰,N<5。
衣服剛剛已經扒完了,現在僅剩一條四角內褲。雲千落縱覽全域性,在心裡默默點評,就算是青少年時期特有的單薄,也無法給井小少爺這標準的細狗身材找補。人家都是瘦歸瘦但是也有肌肉,他是瘦歸瘦還全是軟肉。而且按說失之東隅怎麼也得收之桑榆吧,這個身高段的細狗沒有頂端抑制側芽生長的問題,一般來說該是網上說的“天賦異稟”、“身懷巨寶”。但是雲千落一眼掃過去,嗯,孩子發育的不行。
扯遠了,雲千落把又胡亂飄走的思緒收回,開始專心處理病號。
先處理貫穿傷,傷口有點慘,還在絲絲縷縷的往下淌血,雖然一時半會死不了,但是鑑於井若嵐太瘦,這點血他也失不起。
上次處理這種雲千落記得還挺清楚是用純淨水沖洗的,不過那是開放性傷口,他這個也不知道什麼東西插進去又拔出來了,是什麼也不太重要反正肯定不乾淨就是了,裡面的肉閉合,但是得把被帶進去髒東西洗出來。
用衝的。
最後雲千落直接上了酒精,多少也是有點恩怨在身上的。
再次感謝當初突發奇想收購的那個小藥店的全部庫存,也感謝家人閒暇時的歸納整理,反正處理一個井若嵐是夠夠的。
五十毫升的注射器抽滿一整管75%酒精,頭對著井若嵐肩膀的傷口懟進去,一下摁到底。
前0.05秒井若嵐還昏著,第0.06秒開始井小少爺目眥欲裂掙扎的有點大意了保鏢差點沒摁住!
當然也只是差點。
雲千落順手塞了醫用紗布進他嘴裡防止他製造噪音,開始了第二次沖洗。
一共洗了十次,然後是腿上那個。
到了最後,井若嵐只剩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了,當然還有嗓子裡的嗚咽。
至於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