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給我撐腰,我才能假裝成熟,要是你不來,我說不得回家就要躲起來哭。”
這是人之常情,張宣笑笑問∶“你覺得你們行長會怎麼處理這事?”
羅雪思索一番,狡黠地回答∶“等有結果了,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張宣豎起大拇指。
羅雪不好意思說:“小聰明,讓你見笑了。”
喝完咖啡,張宣把她送回了銀行門口,“你要多看書,多學習,有事可以聯絡我。”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囑咐,羅雪有點懵,但還是十分感激地說∶“好,今天謝謝你喔。“
“不要再說謝了,你已經感謝過了。”張宣笑著回應。
下車前,羅雪突兀地問“要不要去租房坐一坐?”
張宣愣了愣,看著她眼睛。
迎著他的眼神,羅雪臉色慢慢紅了,低頭說∶“你我懸殊太大,我怕這輩子再怎麼努力以後也報答不了你。”
張宣收回視線,平靜地說∶“你今天讓我看到了極其優秀的一面,好好力,有一日你也會成為人上人。”
聽到這話,羅雪心裡安定了些,半真半假玩笑道“我現在還乾淨你不想嚐嚐鮮,在我身上投資的人情可就真的要打水漂了,別老了後悔。”
張宣笑著靠在後背座椅上“那就等老了再說。”
羅雪推開車門,一隻腳下地時又回頭問∶“這次你從銀泰商城過來,有見過子喻沒?“
張宣嗯一聲,說:“見過,昨晚還跟她一起吃的晚餐。”
聞言,羅雪把車門關上後,站在外面向他揮了揮小手就進了廣發銀行。
張宣看她消失在門口,對趙蕾說:“走吧,回中大。”
車子動了,老男人卻沉默了。
活了兩輩子,有些東西自然會有所猜想,只是他對於珍惜的東西不願意胡亂猜想下去,這樣於己於人一切都挺好。
他是一個淚窩子淺的人,更是一個害怕孤單的人,他希望自己有幾個真心朋友,這樣的朋友他不求對方能幫到自己,只要閒暇時陪自己解解悶就行。
高處不勝寒,以前他會羨慕這個詞彙。可真的站上來了,相信沒幾個人喜歡這種感覺。
這也是他會熱心幫助兩個聯誼寢的原由所在。
如今的自己基本不要求人,就算有所求同齡人裡也沒人能幫到自己,他所做的這一切全憑本心。
就像剛才的羅雪,願意獻身報答自己估計是真,但何嘗不是羅雪的最下策?她不知道嗎她肯定是知道的。可人生沒有太多選擇。
腦子亂七八糟地嗡嗡想著,他忽然喊住趙蕾∶“停車。”
趙蕾把車靠邊停下,眼睛順著老闆的視線看向了不遠處的地鐵站。
這是羊城一號線地鐵站,兩個月前才正式開通的。
隔窗怔怔地望了會外面的人來人往,他覺得自己現在賓士來賓士去,好像已經與這個世界快要脫軌了,好像都快要生鏽了。
這可不是一種好跡象。
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本是寫作,要是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土壤,就算腦子裡的點子再多,也寫不出接地氣的東西。
他寫了這麼多書,深明白一個道理∶腦子裡裝滿了後世的點子是一回事,用筆尖把它們寫出來卻是另外一回事,把主意變現成文字是一種很高階的表現手法。
歸攏歸攏思緒,張宣戴上棒球帽、戴上眼鏡,對趙蕾說,“陪我下去走。”
說走就走,很任性,根本不想去管∶人乘坐地鐵走了,這賓士車該怎麼辦?
對於他來說,這些都不是他需要考慮的東西。
馬路邊有成排的電線杆,農村人進城的第一感覺就是,城裡的電線杆和家裡的不一樣,家鄉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