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現在還沒有這樣的想法。
自從經歷了一次與高貴的長公主“觸膝談心”的小段落之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就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名為師徒,實際上卻像是一對可以交心傾談的“朋友”。
準確的說,是公主殿下總會在用餐的間隙對他敘述一些瑣事。
沒錯,是瑣事。
比如貝拉奎婭今天早上就在品評過“春捲”後,對霍克講到昨天見過阿德爾曼的事情,雖然沒有透露會談的內容,卻是流露出對那位大巫師的不滿。
其中最重要的一句就是:“這個老不死的無恥之徒!”
還有昨晚她徹夜未眠,並用命令似的口吻對霍克要求讓他找出一個解決的辦法雲雲。
霍克感覺有點頭大!
他知道。
當一個女人對一個可以說是陌生男人透露心聲的時候,通常意味著兩種情況。
一種是,這個女人很有可能對你有所好感,甚至是愛上你。
如果是這樣的話,恭喜你,那麼你要做的是保持這份曖mei,或者是想辦法迴避以免傷害到對方。
另外一種就沒有這樣美好了,因為按照女人那深入大海一般不可確定的心思,多半是認為日後不可能再與你產生交集,並且你也無法對其有所影響才會這樣做的。
霍克肯定,自己的情況百分之百不屬於前者。
可要是後者,那就要了親命了。以貝拉奎婭的城府來看,殺人滅口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他看到哈基姆這份無憂無慮的神情後,不免就有些羨慕他不必為明天的日子愁。
但是轉念一想到即將生的事情,霍克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哈基姆,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這裡,你會和我一起走嗎?”
“為什麼要走!”哈基姆驚愕的表情看著霍克:“你不是已經成為巫師學徒了嗎?難道說公主大人對你不好嗎?”
“不是的。”霍克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好了。
他是一個藏不住心事的少年,再多的秘密對哈基姆而言無疑是一種負擔。
“我的意思是說,你難道不想家嗎?”
“家?”
哈基姆聞言神色頓時黯淡了起來,耷拉著腦袋低聲道:“我沒有家了。”
霍克倒是一愣。
就聽哈基姆回憶著說道:“我爸爸是一個牧馬人,給貴族老爺們牧馬的,你一定沒有見過四蹄冒著火光的馬駒,看起來很威風……不過我很害怕也不喜歡它們,我總覺得它們的眼睛裡冒著鬼魂一樣的幽光,就和貝尼爾老爺一樣,能夠看透人骨頭裡面,讓你全身上下不舒服。”
說著說著哈基姆的聲音忽然高亢了起來,身體微微顫抖著,猛地站起身來大聲叫道:“都是貝尼爾老爺!他誣陷我家裡人偷了他的馬匹,還霸佔了我的姐姐,我要出去找他拼命!”
霍克見狀不好,上前一把按住哈基姆,卻沒有想到一時間陷入夢魘的少年竟然爆出難以想象的力量。如果不是霍克出常人的身體強度,說不定真就壓制不住這個暴躁的牧馬人的兒子。
“冷靜,冷靜下來哈基姆。”霍克這一刻終於明白這個少年天真單純的外表下隱藏了多麼大的痛苦,還有他所遭受不為人知的傷害。
正如當初進入內城第一天布瑪所講的那樣,來到這裡的每個人都有屬於他們自己故事,故事大同小異,都認為自己很痛苦,很冤枉,但是聽聽也就算了,千萬不要認真。
畢竟沒有切膚之痛,無法體會到當事人的心情。
終於哈基姆的情緒平穩了下來,目光中沒有了激憤和剛才的血性,滿是依賴的眼神看著霍克,“布萊恩,我沒有家了!”
拍著哈基姆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