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縱聽見屋子裡傳來了一陣低語,接著就是一陣低沉的重物激動的聲音,等裡面恢復平靜後,他推門走了出去,送飯的那個年輕人應該已經隨著接應他的大漢進入了地下室。
進門後,藉著窗外的月光,譚縱徑直來到了大廳裡一面掛著一幅山水畫的牆前,這面牆看上去並無什麼奇異之處,不過譚縱知道,只要將這面牆側前方的一個古董架子上的兩個古董依照順序分別轉動一個方位,那麼那面掛著山水畫的牆前面的一塊地板就會縮排牆裡,露出一個通往地下密室的通道。
譚縱沒有移動那兩個古董,而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待著送飯的年輕人上來,姜東傑已經按照他的安排讓送飯的年輕人下去逼迫憐兒給尤五娘寫信,讓尤五娘拿一萬兩銀子前來熟人,他不能下去壞了年輕人的好事。
為了不使得洞庭十寇覺察出羅一刀的目的,譚縱準備將綁架憐兒的事情偽裝成一起單純的綁架勒索案,這樣的話就不會打草驚蛇。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那面掛著山水畫牆前的地板忽然發出一陣低沉的聲音,譚縱定睛一看,牆前的一塊一米寬、一米長的地板向牆裡縮了進去,裡面隨即傳來了亮光,接著就是腳步聲,看向有人從裡面出來,他於是站起身,躲在了一旁的一個書櫃後面。
送飯的年輕人和一名大漢從地道里一前一後地走了出來,兩人根本沒有覺察到房間裡進了人,那名大漢將送飯的年輕人送出門後,關上房門往地道走去。
剛走到地道口前,大漢只覺得後腦勺一疼,頓時失去了知覺,站在他身後的譚縱隨即將他抱住,放在一旁的地上後走進了那個地道口。
地道口裡是十幾級向下走的臺階,兩邊的牆上每隔幾米遠有著一盞油燈,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下了臺階就是一個走廊。
譚縱看過這個地下室的結構圖,這個地下室是個長方形的結構,走廊兩邊各自分佈著三個房間,裡面有糧食和水,能供二三十人在裡面待上一個多月。
憐兒就被關在走廊最裡面左側的房間裡,而那兩名大漢在右側的房間,譚縱徑直向最裡面右側的房間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聽見裡面傳來一個大漢的聲音,“來,你說尤五娘見到耳環後,會不會拿一萬兩銀子來贖人?”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啊來贖人,不過知道你今天是必死無疑。”譚縱走進了房間,沙啞著嗓子,向一名坐在桌子旁喝著酒的大漢說道,大漢面前的酒桌上擺了幾道滷菜,看樣子是先前那名年輕人送進來的。
“你是什麼人?”那名大漢見進來了一名穿著夜行衣的蒙面人,頓時大吃了一驚,慌忙拿起放在一旁的刀,沉聲問道,看來先前出去的那個同伴凶多吉少。
“殺你的人!”譚縱陰沉沉地一笑,故意沙啞著嗓子大聲說道,已讓對面的憐兒聽見自己的聲音。
說著,譚縱身形一晃衝向了那名大漢,大漢慌忙揮刀砍向了譚縱,譚縱側身避過後,一手刀砍在了大漢的頸部,大漢身子一軟就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解決了那名大漢,譚縱拿起放在桌上的鑰匙,開啟了對面的房間,只見憐兒從床上坐起身子,哈欠連天地望著他,上下眼皮直打架,一副睏意十足的模樣,看樣子是在強打著精神。
床邊的桌子上擺著一碗米飯和一素一葷兩樣菜,憐兒對那些飯菜紋絲未動,不過放在飯菜邊上的一個水杯裡的水已經被她喝了一大半。
譚縱知道水裡下了迷藥,故意走過去拿起水杯聞了聞裡面的水,他為的就是讓憐兒不知道她在哪裡,免得等下將她救出去的時候暴露了姜府。
見到譚縱進來後,憐兒狐疑地望著他,不清楚這個蒙面人是敵是友。
“水裡面有迷藥。”譚縱放下酒杯,沙啞著嗓子向憐兒說道,“你現在還能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