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縱和二狗守在門外,譚縱雙手抱胸,站在那裡想著心事,而二狗則顯得有些坐立不安,焦急地來回踱著步子,他可以想象三巧現在承受的痛苦。
“譚大人,當事人已經悉數傳喚到場。”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名侍衛走了過來,衝著譚縱一拱手,沉聲說道。
譚縱聞言,瞅了一眼房門緊閉的房間,隨著那名侍衛離開了,二狗遲疑了一下,跟在了他的後面,想知道這起案件會如何判決。
走進了後院,譚縱看見四名身穿便裝的男子排成一排,滿頭大汗地躬身立在張昌的前方。張昌坐在一張桌子的後面,桌前是兩排拿著水火棍的軍士,面無表情地立在那裡,他們是張昌緊急從五城兵馬司調來的人手,準備親自審理此案。
站在四名便裝男子最後面的是一名瘦高個中年人,長得獐頭鼠目,滿面通紅,一身的酒氣,眼珠骨碌碌地四下張望著,眼神驚惶。
瘦高個中年人就是馬二賴子,其餘三人按照由前到後的順序,依次是指揮使馮坤、副指揮使許傑和司丞何偉,這四個人剛才都在喝酒,身上或多或少都帶有酒氣,像張昌一樣,他們直接被侍衛們從酒桌上給帶了回來。
其中,馬二賴子和何偉在一起,馮坤和許傑則分別與朋友相聚,對於突然之間被大內侍衛帶回東城兵馬司,四個人皆是一頭霧水,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到了東城兵馬司後,四人不由得大吃了一驚,不僅張昌在,而且院子裡滿是神情嚴肅的侍衛,尤其是那兩名漫不經心地在一旁下棋的年輕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來路,看樣子身份尊貴。
馮坤等人身份低下,再加上趙雲安和趙雲博無意與官場,因此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趙雲安和趙雲博,自然不認識兩人。
不過,從張昌鐵青的臉色和現場凝重的氣氛上,四人感覺到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當看見那些或跪或吊的獄卒時,他們的心情立刻沉到了谷底,惴惴不安地躬立在那裡,每個人都心懷鬼胎。
對於馮坤和許傑來說,大牢裡要是出事的話,他們首當其衝,難辭其咎,而馬二賴子和何偉則萬分驚恐,兩人看見跪在那裡的男女獄卒和生死不明的胖子後,已經預感到出了什麼事情。
“何司丞,知道本指揮使為何深夜將你傳來?”張昌面無表情地盯著四人看了一會兒,忽然面色一沉,一拍桌上的驚堂木,冷冷地望向了不停地擦著額頭冷汗的何偉。
“啟稟大人,下官不知。”何偉連忙從佇列中走出來,衝著張昌一拱手,故作鎮定地說道。
“何司丞,本指揮使問你,你可認識三巧?”張昌聞言,不動聲色地問道。
“大人,三巧是下官審理過的一名入室竊賊,現在關押在大牢裡。”聽到“三巧”這兩個字,何偉的心中猛然咯噔了一下,雙目頓時閃過一絲驚恐的神色,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硬著頭皮說道。
“何司丞,三巧一案可有何可疑之處?”張昌沉吟了一下,神情嚴肅地問道,他此舉無疑是在給何偉一個機會,如果何偉聰明的話就順著他的意思將話說下去,給三巧翻案,然後將矛頭指向馬二賴子,這樣的話他的罪責能夠減輕一些。
“稟大人,三巧一案罪證確鑿,並無可疑之處。”何偉聞言,眼神閃爍了一番後,終於拿定了主意,高聲說道。
他收了馬二賴子一百二十兩銀子的好處,又讓人今晚除了三巧,如今事情敗露,要是追查下去的話不僅要丟官罷職,而且還要鋃鐺入獄,心中自然驚恐,也萬分不甘,因此決定頑抗到底,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本指揮使問你,你如何確定那三張百兩面額的銀票就不是三巧的?”你自己要找死的話,那就別怪本指揮使心狠手辣了,張昌聞言,雙目寒光一閃,語氣冰冷地問道。
“指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