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旦點點頭,皺眉說道,“傳聞四皇子頗為愛慕舞將軍,倘若得知太子對舞將軍做那齷蹉之事,必然大怒,親率十餘萬北疆士卒返京,然太子乃一過儲君,無論是朝廷還是當今陛下,多半不會容忍四皇子的做法,到時,冀京必然一場血戰……”說著,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此期,冀京可用兵馬不多,而東軍神武營也必然因為舞將軍之事對太子憤恨,如此一來,冀京可用兵馬可是少之又少,而四皇子麾下北疆軍隊,乃是常年與外戎交戰的雄壯之師,依我看,太子難有勝算,必然會被四皇子所殺……而四皇子若殺太子,則為反臣,自然也無緣作為皇儲,這樣想來,對得益的,恐怕就是置身事外的八皇子了……是故應當說,那位長孫湘雨幫的,是八皇子!”
“……”此刻的謝安,隱隱感覺自己的思維已經混亂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叫做長孫湘雨的女人,她預謀的事,要比謝安所想到的更深遠。
真是了不得啊,僅僅只是放出一個謠言,便能牽扯出那般嚴重的劇變,若不是自己恰巧撞見此事,恐怕這會,梁丘舞那個笨女人早已含辱自刎了吧,而那位坐鎮北疆的四皇子,在得知此事後,恐怕也會一怒之下率軍攻打冀京,到那時,冀京必然免不了一場血戰……
想到這裡,謝安不禁打了個冷顫。
因為他感覺,那個叫做長孫湘雨的女人太可怕了,若不是自己碰巧撞破,她險些就能將兩位皇子殿下,以及冀京、北疆上百萬人,甚至是整個朝廷、整個大周玩弄於鼓掌之內。
這等心機……
這等城府……
想到這裡,謝安倒抽一口冷氣。
舞說的對,這個女人太危險了!
謝安暗自搖了搖頭,在夕陽下朝著東公府的方向而去,因為他答應了梁丘舞,要在日落之前回府。
因為走得急,他並沒有注意到,那輛停在路旁的馬車,窗簾悄然撩起了。
“喲,這不是謝大哥麼?”
那熟悉的、帶著濃濃親暱口吻的語氣,讓謝安渾身一顫,他愕然轉過頭去,正巧望見那輛馬車的車窗內,出現了一張他不想見到的笑靨……
長孫湘雨!
這個女人,怎麼會在這裡?
謝安如臨大敵地凝眉望著車窗內的女人,那個據說是冀京第一美人的女人。
“'這個女人為何會在這裡?'”紅唇微啟,長孫湘雨吐出一句讓謝安滿臉愕然的話。
“你……”
“猜對了呢!”長孫湘雨甜甜一笑,模樣可愛地彷彿是向大人討糖吃的小女孩。
然而謝安可不敢大意,在經過王旦的解釋後,他已經知道,眼前這位笑得無比甜美的女人,可不是善茬。…;
不過,她怎麼在這裡呢?難道……
“你……”
“'你跟蹤我?'”在謝安開口的瞬間,長孫湘雨說出了他心中所想。
“……”一時間,謝安的眼睛瞪大了。
“似乎又猜中了呢!”長孫湘雨笑吟吟地望著神色不安的謝安,忽而輕笑說道,“不必費心猜測了,奴家既不會什麼讀心術,也不是特地跟蹤你,只是湊巧在此碰到,與謝大哥打聲招呼罷了!——若是謝大哥不棄的話,到車廂內吃杯茶?”
謝安皺眉望著長孫湘雨,說實話,他不想與這種心機深的女人有什麼瓜葛,但是若要讓他轉身離開,這也有點不妥,畢竟謝安可不想承認他怕了眼前這個女人。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大哥冷冷說道。
盯著謝安望了半響,長孫湘雨咯咯一笑,戲謔說道,“'我倒是要瞧瞧,你到底耍什麼花樣!'——對麼?”
“……”謝安心中一驚,要不知他堅信世上根本就沒有讀心術這種神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