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滿是戒備地望著面前的女人。
今日的她,換了一套紫色的長袍,袍上以金絲繡出幾支竹子的圖案,衣襟、領口、袖口的地方,用銀線層層打底,做工很是精緻,看不到哪怕一絲一毫的毛糙。
她沒有帶首飾,應該說,前兩次碰見,她都沒有帶首飾,除了她頭上束髮的玉冠,以及她手中那把碧玉作為扇骨、似乎從未離身的小扇。
不愧是丞相府的千金,穿著這般奢華,還招搖過市……
謝安暗自撇嘴。
多半是好笑於謝安看到自己時的震驚,長孫湘雨咯咯一笑,一臉戲謔地打著招呼道,“早,謝……”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謝安一臉憤慨地打斷了。
“住口!”
“……”饒是長孫湘雨再怎麼聰慧過人,恐怕也難以猜到謝安心中的齷蹉,聞言一愣,手中的摺扇微微遮著面龐,不解地望著謝安。…;
她不明白,謝安為何會這般激動。
望著長孫湘雨那詫異的目光,謝安一頭冷汗,連忙解釋道,“抱歉,我可不是有意吼你的,我只是不習慣別人這樣和我說……”
糟了糟了,吼誰不好,吼這個女人……
回想起面前這個女人的可怕之處,謝安心中暗暗叫苦。
“謝大哥似乎有些畏懼奴家?為何?奴家很可怕麼?——真是傷人,奴家又不是吃人的土精木怪……”長孫湘雨一臉委屈地說道,此時的她,有種一種無法言喻的動人,叫人忍不住將她摟在懷中,倍加憐惜。
即便謝安深知此女的厲害,一時之間不禁也有些失神。
“你……你到底來這做什麼?——舞不在府上,如果你找她的話,那你可要失望了!——請回吧!”回過神來的謝安一氣呵成地說道。
長孫湘雨聞言心中暗笑。
她認識梁丘舞也有將近十年,怎麼可能不知這個時候梁丘舞在不在東公府上?
眨了眨眼,她故意露出一個失望的表情,喃喃說道,“哎呀,那還真是叫奴家失望呢……”說著,她抬頭瞥了一眼謝安,語氣一轉,嬌聲說道,“既然如此,謝大哥就陪陪奴家吧……”
起初見長孫湘雨一臉失望,似乎有想要打道回府的意圖,謝安暗自鬆了口氣,卻沒想到長孫湘雨話鋒一轉,竟然叫他陪她……
望著她那雙彷彿是見到了什麼有趣玩具般的目光,謝安暗自大吸了一口冷氣。
開什麼玩笑?!
見到你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我躲還來不及,還陪你?
做夢吧你!
想到這裡,謝安連連搖頭,斷然拒絕。
望著謝安臉上的冷淡表情,長孫湘雨咬了咬嘴唇,可憐兮兮地說道,“謝大哥就這麼討厭奴家麼?這讓奴家……”說著,她的雙肩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好演技!
謝安暗挑大拇指,神色不變,抱著雙臂,依在府門內,神色冷淡地望著長孫湘雨,絲毫不為所動。
見謝安這幅作態,長孫湘雨眼中閃過幾絲惱意,臉上那一副楚楚可憐模樣的模樣頓時收起,冷冷地盯著謝安,“當真不陪奴家?”
嘿!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告訴你,一樣沒戲!——哥軟硬不吃!
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還有什麼法子!
暗自冷笑一聲,謝安緩緩搖了搖頭。
倒不是說他這會突然就不畏懼眼前這個女人了,應該說,正是因為畏懼,他這才迫切要與這個女人劃清界限,就如梁丘舞所說的,不與她牽扯一絲一毫的關係。
不過話說回來,謝安也不認為這個女人會這樣善罷甘休。
然而出乎謝安意料的是,長孫湘雨在深深望了一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