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那三位皇族世子感到震驚的是,那些衛尉寺巡防司的衛兵絲毫不理睬大呼小叫的他們,舉著火把站在那數百名黑衣刺客外圍,構築起一道人牆,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見此,汝陽王世子李弛心中大怒,怒聲罵道,“爾等沒長耳朵麼?給本殿下拿下這幫反賊!——我父乃汝陽王!”
可惜的是,不管他怎麼嘶聲力竭地喊,那些衛尉寺巡防司的衛兵,亦絲毫不理睬他,而與此同時,有一名看似將領模樣的中年男子走到了謝安跟前,單膝叩地,抱拳說道,“大人,末將向寵。來遲一步,望大人恕罪!”
謝安默默地點了點頭,繼而指了指尚在懷中哭泣的蘇婉,繼而將手指伸到嘴旁,做了一個小聲的手指。
向寵會意,抱拳行了一禮。繼而站起身來,冷冷地望著那四位皇族世子並其手下侍衛數十人,冷哼一聲,繼而走向那些被擄來的女子,壓低聲音說道,“爾等乃何處人家女子?——速速離去!”
那十幾位與蘇婉主僕二人一樣被擄來的良家女子聞言大喜過望,止不住連聲道謝,匆匆離去。
“你……”見向寵不對付周圍那些黑衣刺客,反而放走了自己等人好不容易擄來的美人。汝陽王世子李弛心中更是憤怒,幾步走到向寵面前,指著他的鼻子怒聲罵道,“你這該死的,本殿下的話你不曾聽到麼?!”
話音剛落,便見向寵抬起右手,一記手肘擊打在汝陽王世子李弛右臉,硬生生將後者擊退兩丈遠。在地上翻了好幾個跟頭,滿身汙泥。
“你……你敢打我?”撫摸著紅腫的右臉。汝陽王世子李弛吐了一口血水,難以置信地望著向寵。
向寵冷笑一聲,一臉不屑地朝地吐了一口唾沫,繼而竟不睬李弛,振臂喝道,“巡防司的兄弟聽著。被擄的受難女子已救出,此地已用不著我等了,收兵回左安門!”
“諾!”在四位皇族世子目瞪口呆的觀望下,衛尉寺巡防司將領向寵帶著原班人馬竟然原路返回。
“嘿,這些傢伙究竟來做什麼啊?”苟貢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不過心底下,他倒也明白向寵的好意,畢竟向寵也清楚這裡接下來或許會發生的事,為了減少目擊者,因此帶著麾下士卒離開,就算謝安事後當真殺了那四個世子,他手底下計程車兵也難以得悉此事,以至於失口將此事傳開,給謝安帶來麻煩。
畢竟這裡還有數百名南、北鎮撫司的密探在,想來也用不到他們衛尉寺的人出面。
“又只剩下我等了……”一臉輕鬆愜意,苟貢戲弄般朝著四位皇族世子笑了笑,繼而右手一揮,輕描淡寫說道,“喂,兄弟們還等什麼呢?——全部拿下!”
“嘁!”有一半隸屬於金陵眾一系的刺客聞言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情願被苟貢指使,不過想來他們也知道,眼下可不是計較'那一方才是家主謝安手底下最受器重的刺客行館'的時候。
一時間,數百名精於暗殺的刺客一擁而上,如潮水般,頓時將那四位皇族世子淹沒,儘管那位侍衛有心護主,卻也無力抵擋,或被殺,或被擒,整個戰局,幾乎在一瞬間的功夫內已分出勝敗。
“跪下!”沒過多久,四位不可一世的皇族世子,便被推攘著來到了謝安跟前,非但刀刃加身,更是一臉屈辱地跪在謝安跟前,在其身後,各有一名刺客反握匕首抵住他們四人的咽喉,只需謝安一句話,這四位皇族世子便要命喪於此。
從始至終,謝安都沒有移動一步,雙手袖子輕輕蓋著蘇婉的雙耳,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跪倒在他面前的四位皇族世子,忽而緩緩閉上眼睛。
這彷彿是個訊號,苟貢見此舔了舔嘴唇,輕鬆的語氣中隱約帶著幾分陰鷙。
“殺!”
見這一撥人竟當真要下死手,其餘三名皇族子弟嚇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