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梁乘以較為謙遜的末將自稱,尊費國為長。
“都是自己人。就莫要過多客氣了!”似乎是看出了梁乘的拘束,謝安笑著擺了擺手,繼續介紹道,“大梁軍這邊……出來出來,都站出來,王淮,馮何……哦,這位是彭澤郡軍丞張益,為義助本府而來……這是馬聃。唐皓,他二人皆是冀州兵副帥……”
謝安逐一地介紹著,而冀州兵的將領們與大梁軍的將領們亦紛紛向對方行禮,畢竟像謝安說的那樣,都是自己人。
李賢的帥帳,要比謝安之前的帥帳大得多,因此,哪怕帳內站了整整數十人。倒也不顯得擁擠。
待一番客套喧鬧之後,帳內眾人紛紛入席就坐。因為是援軍身份,謝安倒也沒想去搶李賢的主帥位置,率先坐在了左側的首席,秦可兒與小丫頭王馨分別坐他左右,自他以下,則是苟貢、丁邱以及大梁軍的眾將領們。
而對過右側的首席。費國在向謝安抱拳恭敬行了一禮後,入席就坐。
倒不是說生分,冀州兵與大梁軍將領分別坐成一圈,這只是為了區別主軍與援軍的規矩罷了。畢竟軍中可是規矩最多的地方,毫不遜色皇城深宮。
“這兩位是……”李賢有些疑惑地望向謝安身旁的秦可兒與小丫頭。
謝安簡單地介紹了一番。可能是因為見到了李賢這位王爺的關係,小丫頭顯得有些拘束,也沒有傻傻地冒出一句'我是哥的小妾',也難怪,曾經自以為廣陵知府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官的她,何曾見過王爺?更別說與王爺同帳就坐。
“原來是赫赫有名的江南名妓,'蜃姬'秦玉書小姐……”李賢朝著秦可兒拱了拱手,絲毫沒有因為秦可兒的出身而心存偏見。
當然了,這只是對秦可兒而已,至於謝安嘛,李賢實在忍不住瞧了後者一眼,對明明受到長孫湘雨垂青、卻又時而在外沾花惹草的謝安頗有些不滿。
畢竟撇開愛慕那一層不談,李賢與長孫湘雨終歸也是發小,他自然希望長孫湘雨能夠得到謝安的寵愛,相比之下,無論是梁丘舞還是金鈴兒、亦或是伊伊,關係要比長孫湘雨更疏遠一些。
“奴家已離那風塵之地,'賢王'殿下稱呼奴家本名秦可兒便好……”秦可兒頷首行禮,輕聲說道。
可能是本能地察覺到了李賢針對她的淡淡敵意,秦可兒的措辭顯得謹慎許多。
“原來如此,那倒確實是小王的不是了,秦小姐莫怪……”李賢一臉歉意地說道。
總歸他也知道一些風塵之地的事,很清楚像秦可兒這樣出身青樓的女子在稱呼上有許多規矩:在青樓時,旁人不可直呼她們本名,從良之後,亦不可再稱呼她們當初在青樓時的'牌名',否則都是對她們的侮辱。
“豈敢……”秦可兒低頭謙遜說道,對於李賢好感頓生。畢竟除了謝安以外,李賢是第一個如此尊重她的男子。
若是在以前,秦可兒多半會對這位儒雅的君子心生愛慕,只不過眼下,她一顆芳心早已莫名其妙地系在了謝安身上,除了暗暗驚訝李賢的溫文爾雅,倒也沒有別的。
事實證明,謝安還是有某種獨特的人格魅力的,性格彆扭的梁丘舞、長孫湘雨、金鈴兒先後墜入情網且不提,就連起初深恨謝安的秦可兒如今亦逐漸對謝安產生了依賴,甚至因為劉晴那一樁誤會而暗暗恰醋。
“說起來,謝尚書是如何甩掉十五萬太平軍的?”終究,李賢忍不住還是問起了正事,在這位皇室中最是憂心於國家社稷的王爺眼裡,沒有什麼事比延續李氏江山、穩固國家社稷更加重要。
“不是吧?第一句就是這個?”
謝安頗有些目瞪口呆地望著李賢,繼而又瞅了瞅面前那空無一物的案几。
沒有接風酒宴,也沒有洗塵宴席,他謝安千里昭昭、日夜兼程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