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
在具備能夠匹敵大舅哥武力的同時,在統兵能力上不遜色劉晴?
謝安目瞪口呆,畢竟這意味著,從身為武將的整體素質而言,那陣雷要比梁丘皓、梁丘皓更出色。能做到這一點的,在謝安的印象中,大周近三十年來只出現過一位,那便是東公府的老太爺、三十年前大周第一猛將,親手參與覆滅了南唐的東路兵馬大將軍,東國公梁丘公。
“三十年一遇的奇才麼?”謝安低聲嘀咕一句,儘管他也不清楚嘴裡為何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可能,他下意識地將陣雷與梁丘皓、梁丘舞做比較吧,畢竟梁丘舞是梁丘公口中數十年難得一見的逸才,而梁丘皓更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縱之才。
或許有人會覺得,就算那陣雷是三十年難得一遇的奇才,那又如何?畢竟連梁丘皓這位百年難得一遇的天縱之才都戰死了,又何況區區三十年不遇?
但是要知道,梁丘皓並不是輸在周軍或者長孫湘雨手中,若不是為了掩護劉晴撤退,這個男人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武力強行突圍,縱觀周軍十餘萬人,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攔得住他。但是,他選擇了直面那十架墨家機關連弩,因為他恪守著對心愛的女人的承諾,保護劉晴不受任何傷害到他生命的終結之日。
不得不說,周軍能殺死梁丘皓這位豪傑,實在是極為僥倖的事。畢竟,梁丘皓遠沒有達到他那真正所能達到的極限,他的人生有大半的時間都荒廢掉了,先前是因為失憶而失去了追逐大將軍夢想的目標,後來又是因為劉倩的死心如死灰,說句不客氣的話,他幾乎是憑藉著過人的武學天賦與家族血脈碾壓著世間的猛將。
至於兵法,梁丘皓一竅不通,因為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學習兵法,他的心中,早已被劉倩所填滿,再也記不下別的。
記得長孫湘雨曾對謝安說過,如果謝安的這位大舅子具備像東軍四將中的嚴開那樣的指揮兵馬的才能,那她就只能放棄洗刷戰敗了。
當時謝安付之一笑,畢竟他認為人都有擅長與不擅長的,哪有什麼人既能擁有冠絕天下的武力、又擁有深不可測的韜略,但是眼下,謝安即將見識到。什麼叫做三十年不遇的奇才……
“唔?你怎麼光向左翼的王淮添兵呢?——打算變為雁行之陣?”
謝安疑惑地望著劉晴,因為他發現,劉晴的指揮似乎有些問題,不住地朝左翼的王淮軍增添兵力,這直接導致周軍左翼在南側戰場佔據了絕對上風,但是這樣一來。也使得王淮軍變得過於深入,很有可能變成一支孤軍。
“不換陣!”緊盯著戰場的局勢,劉晴沉聲說道,從她微微轉動的眼珠不難看出,她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謝安莫名其妙地打量著劉晴,忽而古怪問道,“你不會真打算在這個時候與秦王白水軍決戰吧?”
“不可以麼?”劉晴淡淡說道。
“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某人昨日說什麼哀兵必勝,沒打算要跟白水軍死磕啊……”
劉晴聞言也不轉頭。平靜說道,“那具秦王李慎的屍首,不過是假貨罷了,你不是都猜到了麼?”
“可問題是白水軍計程車卒可不知道這件事啊……你瞧那幫人,憋足了勁要替其主公報仇雪恨,這會兒跟他們決戰,是不是有點不明智?——我記得你說,隨便應付一下。就將那個假李慎的屍首還給陣雷的……”
“此一時彼一時!”目視著遠方白水軍本陣帥旗之下的陣雷,劉晴壓低聲音說道。“我忽然有種預感,那個陣雷……可能比秦王李慎還要難對付!——假李慎的屍首暫且不提,先試試能夠將此人剷除!”
“眼下?”望了一眼遠處戰場上氣勢如虹的白水軍士卒,謝安長長吐了口氣,皺眉說道,“這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