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飛聞言雙眉微微一皺,狐疑說道,“可觀城內太平軍守兵對此的應對……西城門的守兵不也迅速去支援南城門了麼?”
刃九低著頭一聲不吭,畢竟他只是負責將枯羊的話帶給漠飛,至於漠飛如何決定,並非是他所能干涉的。要知道,東嶺眾內部雖然對外團結,可階級觀念亦是相當嚴格的。
而漠飛顯然也沒指望刃九或者身旁其餘的刺客們能解釋他心中的疑惑,在說出心中疑團後,他微微思忖了一下,說道,“去吧!無論如何,將這件事及時稟告大人……若途中撞見我軍將士,則優先通知!——全員皆去!”
“是!”
“刃九,你且返回枯羊處,護衛其周全。但倘若枯羊使詐陷害我軍,收而殺之!”
“是!”
瞬息之間,屋頂之上,包括臨近的幾片民居屋頂。數十條黑影唰唰朝著西、南兩個方向躍進,速度好比飛奔一般,彷彿那參差不齊的屋頂磚瓦對於他們來說有如平地。
而至於漠飛,則繼續站在原地,用冷漠的眼神望向南城門方向。
或許,無論枯羊的計劃改變與否。其實對漠飛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因為他要做的事情實際上很簡單。
殺,儘可能地狙殺太平軍中的領兵將領。
僅此而已。
而首當其衝的,漠飛腦海中頓時躍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五方天將之後軍天將張洪……”
用平緩的語調喃喃唸叨著這個在刃九的稟報中出現了好幾次的太平軍大將,漠飛的眼中閃過濃濃殺意。
“唰!”
身形一閃,這位堪稱當今天下最可怕的刺客加入了戰局。
而與此同時,已被漠飛列入心中的狙殺之黑名單上的目標,太平軍第四代總帥伍衡帳下五方天將之後軍天將張洪,則早已帶著諸多護衛來到了西城門。並且下令該城門的守將孫緒帶著大半的守兵前往南城門支援。
當然了,僅僅只是假裝支援而已,張洪在孫緒出發前暗暗囑咐後者故意在途中延遲救援南城門的時間,並且,一旦西城門遭到攻擊,則即刻返回支援。
此時的張洪哪裡會想到,枯羊早已識破了伍衡設下的圈套。
“南城門……情況如何了?”
站在西城門的城牆上,張洪眺望著南城門的方向。不徐不疾地詢問道。
“回稟天將大人,方才有傳令兵來報。南城門尚在廝殺……”
“哦?那支佯攻的牛渚軍賊兵還在堅持啊?真是了不起!”張洪聞言哈哈大笑,然而眼中卻露出幾分不屑之色。
也難怪,畢竟牛渚軍的吳赳之所以能憑藉著千餘人支援到今,除了吳赳以及其麾下士卒自身奮戰的因素外,更主要的在於,張洪暗中下令那些圍攻南城門的部將們。提醒他們莫要著急著將吳赳那千餘人殺盡,只要奪回控制吊橋起降的輪鎖,哪怕南城門大開也無關緊要。如若不然,吳赳又如何抵擋得住那般眾多的太平軍士卒。
而至於他張洪為何要這麼做,理由無非就是枯羊以及其麾下牛渚軍主力至今未曾露面罷了。
“真是謹慎吶。枯羊!——還在觀望戰況麼?再觀望下去,那個叫吳赳的千人將可支撐不了多久哦……”說著,他詢問身邊親通道,“南城門的牛渚軍反賊還剩多少人?”
“五、六百人左右!”
“是麼……”張洪聞言微微皺了皺眉。
不得不說,枯羊能如此沉得住氣,實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再者,南城門的牛渚軍千人將吳赳在明知自己僅僅只是佯攻,只是棄子的情況下依然奮力反抗廝殺,亦叫張洪有些不解。
他實在無法理解,僅僅只是弱冠之齡的枯羊,何以會在牛渚軍中享有那般崇高的地位,以至於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