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提議繞過去。
如果從南邊繞,要走上八里多的山路,那一段湟水緊貼著南邊的山。而且,走過去之後依舊是在南岸,還是要過河。
走北路,得先往回走五里,那裡才有橋,過河到北岸,再從北岸進山。北面的山路要短一些,但是更加崎嶇。
誰也說不準兩條路上有沒有埋伏。如果有,比直接過河更難辦。
討論了半天,仍沒有結果。西邊一騎飛馳而來,下馬報告說:志願軍的潰兵又從山裡出來了,正在後方抱團。
李家眾將聽後面面相覷。
難道,是個圈套?
不能吧!從來沒聽說有一路敗出二十里的圈套。真要是個圈套,那這圈兒也太大了,這得需要多高的指揮能力啊?有這本事,直接正面打多好啊!為什麼要弄這麼麻煩呢?
李玄輔有些拿不定主意。正好李玄驥已經收拾好箭傷,於是李玄輔抽調了兩千騎兵,交給李玄驥,確保後路暢通。
內心深處,李玄輔其實不怎麼相信這是一個圈套。或者說,他不願相信之前酣暢淋漓的大勝是假的。
南邊,河州兵亂糟糟地聚成一團。
他們身上只有單衣,連軍官也同樣如此。剛才跑出一身汗,現在冷風一吹,都瑟瑟發抖,聚成一團可以取暖。
這可不是跟企鵝學的,而是跟羊學的。冬天下大雪的時候,羊群就是這麼取暖的。
不過軍官總是能受到一些優待,他們站中間,更暖和一點兒。
一個長相兇惡的小軍官抱著膀子,低聲對旁邊一個年長一些的軍官道:“頭兒,這麼下去可不行。得想想辦法。”
年長的軍官撇撇嘴:“哼!忍著吧!難不成你還想把甲冑要回來?你要敢要,人家就敢讓你自己去前面從死屍身上往下扒。孃的,就算你命大,真扒回來了,還指不定是誰的呢!”
小軍官一跺腳:“那,這可咋辦?頭兒,您得給兄弟們找條活路啊!”
年長的軍官:“呸!你當我不想嗎?可眼下這形勢,哼!哼!誒?你小子看你這模樣是不是有話要說?”
小軍官:“我,我,我哪有”
年長的軍官:“少廢話。有屁就放。”
小軍官:“那我可說了啊!我想回家,回河州。”
年長的軍官一瞪眼:“閉嘴。”抬起眼皮左右看了看,低聲訓斥道:“你他孃的是不是凍傻了?這話能說嗎?”
:()歡樂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