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聽到師姐的提醒後,頓時就換了一副面孔。
他收起了抱怨,不再掉以輕心,輕手輕腳的來到我們旁邊,蹲在地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門底縫。
見胖子重視了起來,我也沒再去管他,一把抓住了魚線,死死的握在手中,心裡默默地讀秒,準備在他們敲門的那一瞬間就拉開床單,催動陣法。
我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婉兒,她的反應比我和胖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憑藉著天生靈敏的嗅覺,她似乎也察覺到了危險,不光毛髮像炸開了一樣,直直的豎立了起來,就連雙瞳都驚現出詭異的綠色。
她的模樣就像是發現了自己的領地被他人無端闖入,隨時都做好了和對方拼命的準備。
相較於我們,師姐的情況倒是好了不少,她端坐在凳子上,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時刻防備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
如果說我們是有血有肉的生命體,能感知到危險也算是合情合理。
但屋子裡的電器也在這時出現了異常,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剛剛還正常播放節目的電視機,竟然變成雪花一片,原本就不大的電流聲,此刻就像是被無限放大了一般,不斷地在房間裡面盪漾。
衛生間裡的花灑也無端端的被開啟了,水流打在地面上,發出滋啦啦的聲音,讓本就緊張的氣氛,更加的詭異。
我定了定心神,強迫自己摒除雜念,不要去管屋裡的動靜,仔細的聽著門外。
可不管我怎麼用心聽,外面卻沒有一絲聲響,哪怕連個腳步聲都聽不到,走廊裡完全就不像是正有人經過的樣子。
我趕緊掏出了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剛剛凌晨12點整,正是全天當中陰氣最重的時刻,也是開壇作法最好的時機。
按照昨晚的情形來看,給我們送斷頭飯的東西就是這個時間點來的,但是此刻外面卻安靜如常。
這不尋常的一幕讓我心生遲疑,難道姬春已經發現了我們的意圖,今晚不給我們送斷頭飯,換了別的手段對付我們了?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師姐輕輕的拍了拍我的手背,盯著門縫對我使了個眼色。
我低頭看去,走廊裡透過門縫的燈光變得忽明忽暗,就像是有人在刻意操作著開關一開一合似的,讓我看得頭皮一陣發麻。
種種離奇的事情,讓我打消了疑慮,我堅信外面絕對有髒東西來了。
按理說,我經歷了那麼多次的死裡逃生,早就對這種事見怪不怪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臟此刻卻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甚至就連掌心都已經溼透了。
為了不讓魚線打滑,我又下意識的將線在手上多纏繞了幾圈,確保待會能在第一時間將陣眼暴露出來。
接著我拔出了金錢劍,緩緩的站起了身,想從貓眼看看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不看還好,一看卻把我嚇了一大跳。
我剛把眼睛湊了上去,貓眼中竟然出現了一張死人臉,和我四目相對。
他的眼睛裡面雖然沒有光,但眼神卻很犀利,僅僅是和他對視了一眼,就讓我渾身不自在。
而且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慘白無比,嘴角兩側還有兩團紅色的酒窩,乍一看上去倒是和我們店鋪裡賣的紙紮人無異。
但我又不太確定,因為紙人是不點睛的,但門外的東西卻有眼珠。
這詭異的畫面讓我後背的衣服瞬間就被汗水浸溼,我下意識的退了幾步,想躲開他的目光。
更加令我沒想到的是,當他看到我退步後,臉上竟然露出了一抹笑容。
看著他的笑臉,我只感覺腦袋有些沉悶,兩眼也逐漸迷離,就連思考都變得滯緩。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還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