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徹底解除後,大家早已經精疲力竭了,眾人顧不得身上有傷,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棺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撈屍這麼多年了,稀奇古怪的事情自認也見到過不少,但這妖嘛,還是頭一遭碰到,真他孃的邪門!”潘哥驚疑未定,仍舊後怕不已。
“小天師弟,這隻狐妖恁厲害,恁是擱哪兒弄來哩呀?”初九看到正趴在師姐腿上的婉兒,覺得十分的神奇,不經意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婉兒並不認識初九,對於這個陌生人的舉動,她自然是防備有加,所以使勁的搖晃了下腦袋,掙開了初九的手,顯得很不安。
聽聞婉兒也是妖,潘哥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差點連話都說不清楚:“她......她也是妖怪?”
“潘哥,你別怕,她是我的妹妹!”我微微一笑,趕緊解釋了一番。
不過我沒有把那次崑崙山之行的具體細節講出來,只說是在一個機緣巧合下才認識的婉兒。
倒不是我不相信他們,而是考慮到姬冬和孫明還在場,都說人心隔肚皮,小心一點總歸不是壞事。
得知了婉兒的身份,姬冬或許是聯想起上次在飯店裡面發生的事情,整個人表現的很不服氣,嘴裡冷哼了一聲“切,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隻兩尾狐妖嗎?怪不得上次連碰都不讓碰!”
她話剛說完,婉兒再次對著她齜牙咧嘴,像是在警告她一般。
我瞪了姬冬一眼,語氣瞬間變得異常的嚴肅:“姬冬,孫明,我警告你們,婉兒的事情你們最好都爛在肚子裡,別往外說,不然別怪我沒提前打過招呼!”
“放心,我保證不說!”孫明知道我沒開玩笑,只能笑嘻嘻的點頭同意。
把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之後,我緩緩的站了起來。
看著眼前外表華麗的水晶棺,我心中頓時五味雜陳,若不是師姐的提醒,恐怕我們早已經葬身在這黃河之上了。
清平同樣盯著棺材出神,略微思索了一陣,他又提出了新的問題:“你們打算怎麼處理這副棺材?”
“我覺得它從哪來,就讓它回哪去吧,希望經此一役,能還死人灣一個太平!”師姐眺望著遠處,目光波動了幾分。
“師姐,這次委屈你了!”我感嘆的同時又覺得十分內疚。
對於我發自肺腑的聲音,師姐並不覺得有什麼,她只是對著我輕輕一笑,隨後柔聲說道:“傻瓜,我委屈什麼?只要你不怪我沒有事先和你講清楚就好了!”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這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龐,久久不語。
相較於我們的淡然,初九倒是有些等不及了,他走過來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俺說恁倆可白擱這兒膩歪了,麻溜哩把那水晶棺推下去,早點弄完事兒,咱好早點回去覆命咧。”
可能是劫後餘生的那種慶幸充斥著我的大腦,我竟不由自主的學著他的口氣,回了他一句:“中!”
處理完了水晶棺,時間也不早了,潘哥當下也不再耽擱,駕駛著漁船總算是踏上了歸程。
回來的路上,風平浪靜,我們再也沒有遇到什麼荒誕不經的事情,終於在第二天下午抵達了坪地村。
我們還沒來得及下船,就遠遠的望見一群男女老幼正等在岸邊。
潘哥說,那個帶頭的就是村裡的支書。
一提起他,潘哥怒氣難消,看他的樣子,待會兒下船要做的第一件事,估計就是揍支書一頓解氣。
果不其然,我們才剛踏上岸邊,支書就帶著人一窩蜂的圍了上來。
但當他們看清師姐和姬冬還安然無恙的時候,原本笑意凜然的眼神中,突然流露出一絲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