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死了咩……”
孫悟空眉頭緊鎖,心中暗自嘀咕:“豬無天這傢伙,怎麼又哭上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一股無名之火油然而生,他一頭霧水地循聲而去,誓要弄清楚這哭聲的來源。
“嗚咽……猴哥啊……昔日老豬我渾渾噩噩,總連累你受那禿驢責罰……你怨我也罷,可你如今卻魂飛魄散,連全屍都不得留……嗚嗚……”
“近了……近了……如此下去,你的存在將徹底消逝於世間……千百年流轉,誰還會記得你的名?我們曾為之奮鬥的一切,究竟為何?”
“老豬我好孤單啊……猴哥,阿月已去,你亦將遠去……這浩瀚三界,往後怕是連個傾訴衷腸的伴兒都沒了……”
“猴哥啊……呵,呵呵呵……”這笑聲與哭聲交織,在海浪間迴盪,既非純粹的哀,亦非純粹的樂,透著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孫悟飯聞言,恍若置身夢境,雙目圓睜,難以置信。
眼前是珞珈山的背面,海面之上,紙錢紛飛,如同秋日落葉,帶著幾分淒涼與神秘。
空氣中,燭火之香與海水鹹味交織,卻不見人影,唯有這超自然的景象,令人心悸。
“何人?世間能以此語調言說的……”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激動,一個念頭悄然浮現,“莫非……是豬八戒?”
念頭一旦生根,便如野草般瘋長。
難道,今日真要見證西遊傳奇中的另一位主角?
他毫不猶豫地催動火眼金睛,穿透迷霧,朝那聲音源頭望去。
霎時間,海面之上,一個虛幻而龐大的身影緩緩凝聚,形如人,卻頂著豬首,身軀魁梧,坐於無形之椅,正是一副痛徹心扉的模樣。
他一邊呼喚著“猴哥”,一邊拋撒紙錢,另一隻手則握著不知名的獸腿,偶爾咬上一口,滿足之情溢於言表,卻又與周遭的哀愁格格不入。
孫悟飯愣住了,眼前的景象太過離奇,彷彿是兩個世界的交錯。
而那虛幻的身影,彷彿感受到了什麼,緩緩轉頭,迷離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你是……”豬八戒的聲音,帶著幾分不確定,穿越了時空的界限,與孫悟飯的目光相遇。
在那朦朧的幻象中,一個巍峨挺拔、親切至極的身影悄然浮現,彷彿與孫悟飯的輪廓緩緩交織,融為一體。
“大師兄……”豬八戒的嘴巴驚訝地張成了圓形,眼眶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你……你是……豬八戒?”孫悟飯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結巴地詢問,卻又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稱呼。
這一聲輕喚,如同魔法般驅散了周遭的迷霧。
豬八戒猛然從恍惚中驚醒,目光銳利地眯起,上下審視著眼前的孫悟飯。
“你……你能看見我?”語氣中滿是不可思議。
“當然,我能看見。”孫悟飯微笑著點頭,輕輕指了指自己的雙眼。
“哦——!”豬八戒恍然大悟,隨即爆發出爽朗的笑聲,笑聲中充滿了喜悅與釋然,甚至興奮地踢起了雙腳。
“哈哈,原來是你啊,小猴子!長大了,真的長大了,好樣的!”
孫悟飯被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心中暗自嘀咕:這笑到底是在樂呵啥呢?怎麼每次都能遇到這麼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驚喜?
笑聲漸漸平息,豬八戒收斂了笑意,神色變得凝重起來,認真地問:“小猴子,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會在此地?還有,那傳說中的珞珈山,又將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