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咱們的身份?”
張炎說道:“唉,雪兒,你不懂得人心險惡。當年,我為什麼和你躲上這座荒山呢.因為我不敢住在宋國的地方,也不願意被金人統治,當年這座荒山還是在宋國疆界之內,但卻是三不管地帶,所以我只能選擇這個地方避難。當年躲上這座荒山避難的人雖不很多。也不只咱們一家的。這種情形,料想他們也知道的。“他們不過比咱們先來幾個月,說不定就是先來此處偵察的呢?偵察一時沒有結果,他們就索性定下放長錢,釣大魚的計劃,等待咱們上鉤呢。”
張雪波道:“爹爹,這只是你的猜想而己。公公已經說過,他是根本就不知道你的來歷的。”
張炎怒道:“你還稱他公公,你相信他的話,還是相信我的話。即使初來的時候,他還不知道我的身份,但他和我結成親家,那還有不打聽我的底細之理?只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知道罷了。”
檀公直一直靜聽他們父女辯論,此時忽地說道:“張大哥,要是你肯講理的話,我倒想多說幾句。”
張炎道:“好你說,反正說什麼我也不會饒你,你是死定的了,讓你多說幾句,也好令你心服!”
檀公直談談說道:“張大哥,我不否認你是一條好漢,但你也未免自視過高了吧?”張炎哼了一聲,說道:“我不過是張家的僕人,你這話是譏諷我呢還是不服氣死在我的手下?”
檀公直道:“不是這個意思,說真話,你的忠義行為,我是從心底敬重你的。但依你的說法,我是一個環心腸的金國王爺,這樣的人,又怎肯為張憲的一個僕人在荒山捱苦直八年?你別誤會,我不是看輕你,但依世俗之見和一個王爺應有的想法,我的身份似乎是和你有頗大距離吧?”
張炎冷笑道:“不錯,我是僕人、但雪兒可是嶽少保的外孫女兒!”
檀公直道:“你別急,我正要說到這點。以我的身份,倘若是為了要害嶽少保而捱苦那還說得過去,嶽少保的外孫女似乎還不值得我為她拋棄榮華富員吧?”
張炎說道:“嶽少保雖然死了,但還有許多舊部在生,你的兒子娶了他的孫女兒,可以用來籠終他的舊部。”檀公直道:“她做我兒媳也有七年了,我若有此心,為何直到如今還留在荒山?”張炎冷笑道:“那是因為她還有我這麼一個爹爹,只要我一天話著,你們就休想利用她!”
檀公直道:“對呀,那麼我為何不早日害死你呢?難道你以為我這樣笨連這點都想不到嗎?你的武功比我弱,我可以完全瞞過雪兒,叫你身上沒帶半點傷痕就將你害死。”張炎窒了一窒,半晌說道:“可能是你認為時機未到吧?總而言之。你是金國的王爺我就要殺你!“話雖如此,顯然他對自己的判斷亦已有點懷疑了。給張雪波的感覺是,他只能執著公公是金國王爺這點“理由”,別的就不敢和公公講理了。植道成叫道:“你怎能這樣蠻不講理,這十多年來,我們和你過的都是一樣日子,我爹爹早已不是金國的貝勒了!”
檀公直忽道:“孩兒,你不要罵他,我只是為他可惜!”張炎證了一怔,說道:你為我可惜什麼?”
檀公直道:“可借你在嶽少保生前,沒有機會受過他的教導。”
張炎冷冷說道:“我現在就是遵奉嶽少保的遺訓!”
檀公直道:“你口口聲聲說是遵奉嶽少保的遺訓,嶽少保若是泉下有知,也會從棺材裡跳出來打你的耳光!”張炎大怒道:“你死到臨頭,還敢對我侮辱!”
檀公直道:“嶽少保的遺訓叫你不分青紅皂白在亂殺人的麼?你知不知道嶽少保在朱仙鎮大捷之後,曾發過一道檄文。檄文說他將渡河收復失地,叫金國的老百姓不要附從兀朮與他為敵,檄文說只須遵從他的號令,他對金入漢人都是一視同仁。在朱仙鎮大捷之前,他又曾上過一道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