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一見這株牡丹開花,心裡總是難免有點恐懼。”
其實那一天豈僅只是死了兩個花王,那一天耶律玄元大鬧節度使府,殺死了不知多少完顏鑑的衛土,候昆也是在那一天給耶律玄元打傷的。想起那天死傷慘烈的情形,他至今猶有餘悸。
他也正是因為害怕耶律玄元再來,他才不敢再當完鑑的衛士的。
老僕人聽他說罷,不禁笑起來道:“這不過巧合而已,我可不信邪。
“
候昆道:“七叔。你命大福大。可以不信邪。我是時運不濟之人,黑牡丹開,想起那天的事惰。就禁不住心裡害怕。”
那老僕人只道他是因為自己揭破了他的身份。故此請辭要走,便道:“老候,你放心,你的秘密,除了主人和我之外,並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我也不曾告訴旁人的。”候昆道:“七叔,我並不是為了這個,我只是害怕惡運臨頭,想要暫且避開。”
那老僕人皺眉道:“老候,你就是要走,也得替莊主拜過大壽之後才走,再說句笑話,你瞧,今日洛陽城中文武官員都來了不少。即使你真是流年不利,今日會有惡運臨頭。在官星拱照之下,今日也會成吉日啦。”
候昆一想,立時走,確是有點不近人情。只好應承待拜過了壽才走。候昆道:“昨晚來了一個客人,主人對他很恭敬。我們都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
那老僕人道:“是呀,奇怪就是奇怪在這裡了。主人不論什麼事情,的確是從來不瞞我的。只有這次例外,那客人由主人親自招待,姓甚名誰,主人都沒向我透露,我猜他苦不是武林名人,就一定是什麼微服出巡的大官。老候,你是在完顏將軍手下當過差的,大官貴人識很多,武林中的名人你也見過不少。我想請你去著一看,或許你會知道這個人的來歷。主人現在正陪著他在那邊說話,守略大人是客人中官階最主的,也只能坐在他的下首呢。”候昆無可奈何,只好和他走過去偷看那個神秘客人。
一看之下大驚失色。
此時戲臺上正在唱一出“羅成叫關”的武打戲,鑼鼓喧天,臺上的人說話的聲音給羅鼓聲淹沒了。除非特別留神,否則就是站在旁邊也聽不見。
那老僕人貼著候昆的耳朵問道:“這人是誰?”
候昆道:“我,我不認識。真,真的是不認識!”
那老僕人發現候昆面色有異,心裡越發懷疑,笑道:“你不是不認識,是不肯告訴我吧。”
就在此時,忽然有另一個僕人走來,說道:“七叔,主人請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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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僕人一走,侯昆立即溜出人堆。
歸元龍正在陪那客人談天,見僕人來到,便即問道:“少爺回來沒有?”歸元龍只有一個兒子,名喚洛英。客人可能是為了禮貌,正向主人問起他的兒子。
老僕人訥訥說道:“少爺,他、他還沒回來。”
歸元龍皺眉道:“真是荒唐,你給我找他回來。”
老僕應了個“是”字,趕忙退下。他雖然奉命唯謹,心中卻在暗暗叫苦,暗罵少爺荒唐。
原來歸洛英一早由兩個門客陪同,到洛陽城中去買他定製的煙花去了。洛陽城和歸雲莊不過十里路程,他是騎馬去的,按說早就應該正午之前回來的,但現在日斜偏西,他竟然還未回來。
“唉,少爺也真是荒唐,敢情是在哪家秦樓楚館呷妓、賭錢、玩昏了頭,連回來給父親拜壽都忘記了。卻叫我到處找他。”
他正在嘀咕,忽聽得有人叫道:“不好,少爺回來了!”少爺回來了有什麼不好呢?老僕人覺得奇怪,定睛瞧時,他也不禁驚得呆了。
果然真是“不好”,原來他的少爺是給放在繩床上,由那兩個門客抬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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