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此時的中國抗日戰爭已進入了反攻階段。
在各戰區的抗日戰場上,各路抗日軍隊常常主動攻擊,攻打各處駐防的日軍。
在太行山區的原野上,一名八路軍的偵察員用拿著駁殼槍的右手捂著流血的左臂在奔跑,後面還隱隱傳來零星的槍聲。槍聲漸漸停止了,他緊張的心也冷靜了下來,因為他心裡清楚這意味著為了掩護他逃脫而留下阻擊敵人的戰友已犧牲了。這個偵察員正是沐澗泉,現任八路軍某獨立團偵察連長。他停下腳步,轉身向後面敬了個軍禮,撕下襯衣的衣角包住傷口,又向指揮部奔去。
當他跑到指揮部附近時就已經暈倒在地,被哨兵發現後抬回了團部救治。
這次八路軍的幾個團準備聯合攻打守備森嚴的日軍軍火庫重地趙莊。沐澗泉奉命帶著一個班的偵察員前去做最後的軍事偵察,但在返回途中卻與一支日軍的巡邏隊相遇。因為其餘幾名偵察兵只是負責外圍的偵察,只有沐澗泉一人化妝潛入趙莊內與潛伏在日偽軍內部的同志接頭,只有他了解內部佈防的詳情,所以其餘幾人都全力掩護他一人逃了回來。
沐澗泉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才醒過來的,發現自己躺在帳篷裡的床上,手臂上的槍傷已被包紮好,床邊圍著他所在團部的王團長和朱政委,還有幾名營長和幾名其他部隊趕來的營團級軍官。
王團長首先問道:“其他同志呢?”沐澗泉道:“可能全都犧牲了,他們是為了掩護我。”
朱政委道:“那你怎麼不留下來戰鬥?他們都死了,就你一人回來,你可是他們的連長,當上官你的命就更寶貴了?”他語氣激動,很是氣憤。
沐澗泉勃然大怒,右手在床上一撐坐了起來,怒道:“你他媽的站著說話不腰疼,你這狗屁政委除了會耍嘴皮子還會什麼?老子跟日本人玩命的時候,你他孃的還不知道在哪所大學花你家的錢吃白食。有本事和老子一起去衝鋒,老子一支手照樣拿槍上陣,跟鬼子拼刺刀還是抱炸藥包炸敵人碉堡任你選,誰要是怕了誰是婊子生的。”
在場所有的幹部中,除了朱政委是大學生外,其餘的有小學生,有大字不識一個的,但都是從真刀真槍的實戰中升起來的,對於打仗都是行家。在部隊裡平日說話也是滿口粗話,尤其是王團長對這個朱政委本來就很瞧不起,按他的話說是狗屁不懂,還來部隊裡瞎參與指揮,開口閉口都是那一套一套的理論。王團長站在最前面,向沐澗泉笑了笑,卻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將聲音拖得長長的訓斥道:“沐澗泉同志,你怎麼可以這樣跟政委講話呢?”
在場的人都能聽出王團長這話分明沒有責備沐澗泉的意思,都在肚子裡暗暗好笑,站在後面的一名女軍醫還笑出了聲。
沐澗泉聽到這一笑,不由得心情激動,怒視著朱政委,道:“他孃的,犧牲的同志都是老子一手帶的兵,他們跟老子一起出生入死,就像老子的親兄弟一樣,老子恨不得死的人是我。”他連連自稱了幾句“老子”,怒氣稍息,又聽見有女同志在場,也覺得有些不雅,改口續道,“我一個人進入日軍防地偵察,這日軍的詳細布防只有我一人清楚。當時情況危急,是情報重要,還是個人的生命重要?要將自己的戰友扔下,自己一個人逃命,我的心裡有多痛苦?如果不是為了情報,我也不可能再活著回來了。”這一兩年的戰爭生涯養成了他愛講粗話的習慣,他本來就不把任何事放在眼裡,尤其是早年曾深入虎穴,和日軍王牌間諜川島芳子有過正面交鋒,轉到部隊後從偵察兵一步一步升到連長,從無戰敗的經歷,心中難免有些頗為自負,覺得日本人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當然更不把這個不懂軍事的朱政委放在眼裡。
朱政委見眾人都流露出讚揚沐澗泉的神情,氣得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王團長熱情地道:“你快把趙莊的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