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不行,你有碘酒味。”
“那我吃塊口香糖吧。”
她伸手軟軟的摟我的脖子:“不要了,正好這段時間,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啊。”
喬菲洗了澡,躺在床上休息,我躺在她軟呼呼的肚子上,嗅著她身上溫暖香甜的體息,可舒服了。
夕陽的光從窗子外投在我們身上,我但覺從此後人生無憂。
“你見過小華?”
“恩。”
“還說過話?”
“失火之後,我去醫院看你,被她撞見了,就教訓我來著。”
“你去醫院了?”
她瞟我一眼:“你當時都那樣了,我能不去嘛。”
“我說我好象看到你了似的。”
“你是看到我了,還管我要‘一句痛快話’呢。”
“真的?”我坐起來看她,“我還以為是我做夢呢,我怎麼掐自己都不疼呢?”
“你當然不疼了。你掐到的是我。”
我呵呵笑。菲也笑起來。
“我把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你怎麼後來還要去非洲?”
喬菲
家陽的媽媽對我掌握的當然不僅僅是這麼一點點情況,在語重心長又綿裡藏針的歷數我種種的劣跡之後,用一句話還是戳到我的心上。
“喬菲,你愛家陽,不過,你自己問一問自己,能給家陽一個完整的家嗎?你能給他小孩子嗎?這麼殘缺的家庭,其實只是建立在你一個人的滿足基礎上的,對不對?所以,你還是自私的,不用否認。”
她是優雅漂亮的女人,精力充沛,長於攻心,拍拍我的肩膀:“不過,我喜歡自私的人,多為自己考慮,更直接,更好商量。所以,她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喬菲,你開個價吧。怎樣能放過我兒子。”
我想一想:“不如,您開個價吧。您看看,家陽他值多少錢。”
女人瞪著我,我說:“算了,到這裡吧,我給您的時間也夠多的了。我跟家陽,我們不會分開。”
我儘快解決戰鬥,可是色厲內荏,心情煩亂,從廣州飛回來的一路上,我都為家陽父母親的無所不知,無所不能而覺得震驚,而另一方面,她的話也把我心裡,一點點最敏感,最在意的東西剝開,暴露在陽光下:我,並不能,給家陽一個完整的家。
家陽問我:“我把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你怎麼後來還要去非洲?”
“家陽,”我撥撥他額角的頭髮,“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他看我:“你說。”
“我們兩個,曾經有過一個小孩子,還是在我沒有出國之前,我在大學唸書的時候。
沒有跟你商量,我自做主張的把他拿掉了。
手術的時候,出了點意外,家陽,我可能沒有機會再有小孩子了。
家陽,我不能,為你生一個小孩子了。
所以我想走得遠一點,我配不上你。”
沒有幾句話,可是,說的真是艱難。我的喉嚨疼。
家陽沒有說話,坐起來,看看我,又伏下身,手放在我的肚子上,他的手,非常溫暖。
他摟我入懷,輕輕問:“當時,疼不疼?”
“有點。”我說。
“有點?”他問。
直到現在,我彷彿仍能感受的到那貼著我的脊背的冰涼的手術檯和上面蒼白色明晃晃的燈光,還有,我體內那翻江倒海般劇烈的劇痛。
可最深的痛在心裡,我總是想起,我失去了與家陽的孩子,心臟便會一剜一剜的疼痛。
家陽說:“你沒告訴我,是怕我為難,對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