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劉妜誤會了!
“阿嬌,阿嬌……”抱著兔子湊近些,湊近些,妜表姐神秘兮兮地問嬌嬌表妹:“隆慮侯蛟……尋獲名醫耶?”
‘名醫?’館陶長公主的愛女聞言,愣住——名醫?她二哥生氣勃勃,身強力壯,需要什麼名醫?
城陽王女不服氣地晃晃右手食指,繼續問:“阿嬌,吾等親戚也……”
嬌嬌翁主愈發的莫名其妙,回頭瞅瞅,用目光詢問竇貴女——竇表姐,你知道城陽表姐說的是啥?
竇貴女秀眉皺起,瞧著王主妜緩緩搖頭,同樣不知所云。
“哎呀!”
王主妜一聲尖叫,彷彿是要發洩因‘被自家親戚當作外人,蓄意隱瞞’而引發的巨大不滿。
見竇綰陳阿嬌兩人還是一臉的不明所以,
城陽王女氣哼哼地坐近些,再坐近些,左看右看,故意壓低了聲量小小地說:“汝兄……嗯,從兄蛟……之隱疾呀!”
阿嬌瞠目結舌:‘隱、隱疾?!’
“隱疾??”這回,輪到竇表姐意外了。
竇綰情不自禁地去看陳表妹,連連追問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具體是什麼病?公子蛟的病情嚴不嚴重?為什麼從沒聽你提到過?
‘沒有的事!’嬌嬌翁主一點不客氣地瞪回去,瞪回去,從表姐竇綰瞪到——表姐劉妜。
“咳,咳!春秋之時,扁鵲見蔡桓公。”
“立有間,扁鵲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將恐深。’桓侯曰,‘寡人無疾。’”
王主妜口中‘嘖嘖’連連,用貌似惋惜的口吻規勸道:“如是者,三。云云……疾在腠理,湯熨之所及也;在肌膚,針石之所及也;在腸胃,火齊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屬,無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無請也!”
善良的城陽嫡王主,好心好意給出個結論:“以此,諱疾……忌醫……何其蠢也?”
‘去你的!胡扯什麼?!’
搶回胖胖兔,嬌嬌翁主沒好氣地送劉妜表姐老大一個白眼——了不起死了!還拽文?以為我沒讀過《韓非子》啊?!
“阿嬌?”劉妜王主還在問、問、問。
嬌嬌翁主則抱了寵物兔,扭過臉——堅決不搭理。
“呃……”城陽王主象只聞到魚腥的貓咪,既想著美味,又害怕棍棒;
實在心癢癢了,就拿出父母面前最慣用的伎倆,麥芽糖般黏上去,蹭著表妹搖啊搖:“阿嬌,阿嬌呵……何也,何也?”
用力甩,
用力甩,
……就是甩不開。
館陶翁主突然想到另一個‘重要’問題!
快速抓過劉妜表姐的手,在掌心中筆畫著問——我阿兄所謂的‘隱疾’,你是打哪裡得來的訊息?
“宮外多傳聞,官之家,民之宅,市之井……”
城陽嫡王主思索片刻,回答道:“言……隆慮侯不尚主,皆因其身懷隱疾;離京,遠遁,意欲……遍訪名山,求醫問藥。”
‘咚!’
——嬌嬌貴女憤怒捶席。
火紅的絳紗袖過處……
低矮的小方几晃兩下,沒站住,翻了。
方几上的玉盞,‘噹啷啷’地傾覆;飲料順著傢俱流淌到席面,水花兒肆意。
胖胖兔嚇得不輕,僵僵地趴在女主人懷裡一動不敢動。
“翁主,翁主……”
吳女官聽到看到,急忙忙奔過來,眼明手快幫小主人將金黃色的裙子挪開——織室費了大半年的功夫,才製成這條織金裙;昨天上午才送進長信宮,可不能輕輕易易就弄髒了。
館陶翁主揮開女官,騰身而立。
“細君?”竇貴女亦驚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