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一輩幾人可以徒手打斷上品王兵,雖有傳聞,卻未被證實,但如今在天妖城真實發生了。
踩著金烏族族叔的王兵壯大威名,如今南荒年輕一輩誰能夠做到?
食闕廢墟不遠處,蛇仙兒握緊了纖細白膩的拳頭,一張俏臉漲得通紅,貝齒緊咬,櫻唇愈發鮮潤,如水晶亮的眸子異彩漣漣,從來沒有哪一刻,她感到自己的心神可以如此跳躍,不過即刻,她面色又蒼白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隱約透出了一抹黯然。
“天妖戮魔戟,你不該打斷它的,雖然不是本王本命王兵,但是伴隨本王兩百年歲月,征戰衝殺,血路之上走過去,沒想到,不是被一名至少凝鍊了半個法則之體的半步真人打斷的,而是一名妖將,一名僅僅四品的妖將。”
妖王帝亙的聲音很是平靜,這平靜之後,到底蘊藏了怎樣的殺機,沒有人知道,但是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壓抑,神魂都戰慄,似乎有什麼可怕的物事將要甦醒過來,一些妖將回憶一些過往,眼中慢慢露出了驚駭之色。
南荒大地,強者為尊,哪一位能夠成就妖王的不是天驕之材,皆是血路之上走出來的,有哪一個是善渣,手上沒有至少一座屍山,一座血湖的殺戮,妖王帝亙,身在金烏族這樣的十大帝族,手上沾染的鮮血只會更多,這一位,昔年也是一尊殺神,更曾孤身滅過幾個小族,屍骨都足夠堆成幾座大山,血水,可以匯聚成幾條江河,只是如今鎮守天塹之地,過往的殺戮輕了,遺忘了,一身殺氣也沉澱了。
慢慢的,妖王帝亙身上生出了變化,這是一股慘烈的殺意,彷彿屍山血海之中走出,這股殺意無形,卻彷彿一座無形神嶽潰壓下來,落到齊天身上,妖王帝亙的眸光很是平靜,便好像閻王的眸子,沉寂在閻羅地獄,永遠見不到陽光的地方,照見的,唯有幽冥血海,六道輪迴。
“今天,你走不了,可惜了,你這樣的人,不是我族,我只有親手殺了你。”
妖王帝亙的話很平靜,齊天的聲音也很平靜:“我要走,你攔不住。”
兩人在平靜中交鋒,氣氛凝滯得可怕,天穹之上,陰雲化成鉛雲,一朵朵沉重得幾乎要墜落下來。
倏而,齊天再次輕笑一聲,神色很淡然,他伸出手指,指向下方大地,一道纖弱的身影之上,道:“我會帶她一起走,你可以試試,是我先碰到她,還是你先殺了我。”
諸妖順著齊天手指的方向落到蛇仙兒身上,這一刻,蛇仙兒一張俏臉通紅,明豔不可方物,卻依舊迎著齊天的手指,抬起一張俏臉,直視上方穹天。
狂妄!
諸妖再也沒有任何心思,面對妖王帝亙,一尊即將覺醒的殺神,竟然還敢說出這樣的話,分明就是挑釁,骨子裡都透出瞧不起的意味,狂妄!狂妄到沒邊了,沒有任何法度,這就好像在和閻王交代,如何,本來我今天死了,明天我再到地獄報道,我今天不想來,你先等著。
曾幾何時,諸妖面前,妖王帝亙如此丟臉,這根本就是無視他,早年,他踏上南荒大地,這面前小兒尚不知道在誰肚子裡,如今竟然如此小視他,這剎那間,妖王帝亙只感到一股火氣直上頂門,心中殺機一瞬間達到巔峰。
他怒極而笑,笑聲震動蒼穹,虛空都顫動,方圓數丈,慢慢地有了龜裂之勢。
三百里之外,一道暗金色神光貫穿穹天,朝著天妖城的方向橫渡而來,倏而,這神光斂去,一名中年人顯化出身影,中年人一對暗金色眉毛蹙起,遙望天妖城的方向,倏而心中一震,大喝一聲:“不好!帝亙那王八蛋出手了!媽的,王八蛋以大欺小!我龍族血脈要是因你而隕,老子拔光你的鳥毛掛城牆!找一千頭,不,一萬頭母烏鴉給你傳宗接代!”
中年人咬牙切齒,下一刻再次御起遁光,暗金色遁光之中生出一條暗金色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