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眼看到了凌晨三點,民間說是鬼呲牙的時間,陰氣極重。她以為會再遇到可怕的事,卻居然在胡思亂想中,迷糊著睡著了。
人在恐懼的時候,精神高度亢奮,不應該能入眠的,何況她並沒有連續幾天沒睡覺,疲勞感不重。可是,她的身心像被什麼輕輕撫慰著,就真的睡了過去,而且無夢香甜。
第二天早上她得到了答案,因為她清晨想去公園跑步,接受一天中初升的陽氣。但是一開門,看到春七少就在她的門外坐著。因為倚著她的門,還差點往後仰跌進來。
“我立即就走。”沒等韓冰說話。春七少立即站起來,舉起手。表示投降,或者息事寧人。
看著他高大的背景消失在走廊的盡頭。韓冰幾度想叫住他,卻沒有發出聲來。昨晚,他在她門外坐一整夜吧?他保護了她,所以她才感覺特別平靜,才能睡個好覺。
突然間,她有點心軟。
殺人不過頭點地,他雖然騙了她,拿她當一群紈絝子弟打賭的籌碼和彩頭,他的感情是假的。但到底,他有悔意不是嗎?可這個念頭一興起,她又覺得自已懦弱可恥,復又硬起心腸。
呼吸了新鮮空氣,做了運動,衝了個冷水澡,又吃的自已做的營養早餐後,她的精神好了許多,開始上網找工作。
她不能無所事事。專門等著那些不良意識和來自其他空間的資訊找上她。畢竟,她不是神婆,也不能以此為職業。再者,忙起來的話。說不定情緒好,氣場強,就能遠離許多煩惱。
在電腦前坐了一天。從浩瀚的網路招聘資訊中篩選出十幾個有意向的,分別投了簡歷。眼見天色漸晚。黑夜來臨,她有點慌張和害怕。只是她以為她的噩夢會繼續。卻一夜平安無事。
第二天早上,她接到了一個面試通知。以現在找工作的難度來說,她算是中獎率很高了。
對方是一間攝影工作室,要招聘的是兩名攝影師助理。韓冰本來以為這是最沒有把握的一份應徵職位,哪想到就是它最先來了訊息。難道,是因為她在春氏影視工作的經歷起了重要的作用嗎?不過她之前只是做李導的私人助理,工作很瑣碎,卻沒做過與影像相關的內容,她很懷疑做不了這份工作,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去看看,反正在家也沒什麼事。
面試時間是下午三點,她不熟悉地址,只有提前出門。鑑於早到和遲到一樣不禮貌,在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二十分鐘的時候,她決定在攝影工作室附近轉轉。哪想到才一回身,就遇到了熟人,曾經患難與共的熟人。
“譚和尚!”她很驚喜。
她的社交生活非常貧乏,李導又去外景地了,她也不願意和同事們來往,以免牽出春七少來,所以這些日子孤獨得很。本來她自已還沒有覺得,此時看到熟悉的人,那雀躍感,令她瞬間明白了最近自已心境的不對頭。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孔子的話,從沒有比這一刻更貼合她的心意。
“韓冰,真巧。”譚和尚也很高興。
不過,韓冰上下打量著,覺得現在叫他潭和尚有點名不符實了。他留了頭髮,雖然還不很長,也沒做佛家打扮,臉上更沒有他故做的大師般表情。初看上去,就像是個從鄉下來的淳樸而穩重的青年。
“你這是……”她指了指譚和尚的頭,問。
“不當職業神棍了,我又不是真的會修佛,到處招搖撞騙是要被天譴的。”譚和尚笑容裡有點苦澀,湊近韓冰,壓低了聲音說,“在黃泉旅店遇到了那兩件怪事,科學又無法解釋,我當然要敬畏一點,老實一點。”
韓冰看他有點小小滑稽的樣子,差點笑出來,心情豁然開朗。
在兇局案中,譚和尚還拿著出家人的架子,一口一個貧僧,明明很年輕,卻如老僧一般行事。可到了玻璃美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