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天氣很好,沐小言在房間裡待得悶,她站在窗前看向依然朝氣蓬勃的院落,很想下去走走。
“小言,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張姨給她送檸檬水上來,見沐小言一直愣在那裡不免擔心。
“太陽舒服麼?”沐小言卻是道,像是一個在服刑的女人,久日不見陽光。
張姨聽得心疼,想著,她確實有很久沒出去過了,難得今天好天氣。
“要不我和三少說說,讓你在院子裡透透氣?”
“也好。”
沐小言想在院子裡走走墨少辰自然一口答應,他只是覺得,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要說的話,那麼他們之間真的不可能存在任何夫妻勤奮了,想來也是可悲的。
“張姨,你陪著她,我出去一會。”
在院子裡散步需要一個好心情,墨少辰也清楚沐小言需要什麼,無非就是不想看到他,那麼他躲著就是了,包括守在院子裡面的人,他也一併撤除,讓他們選擇遠一點的地方保護。
只要沐小言不出江南世家,怎麼樣都行。
墨少辰剛出去,沐小言接到一個神秘電話,是程婭姝打來的。
大概怕墨少辰發現,程婭姝用了匿名號碼,把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簡單的和沐小言描述了下。
聽到這些的沐小言當即就沒了心情。
等到墨少辰回來,天色已經漸漸暗下去。
沐小言知道,他是掐著點回來的。
“聽說你沒去外面散步,身體不舒服麼?”
沐小言怔愣在沙發裡,她表情呆洩,低喃道,“墨少辰,顧承恩坐牢了。”
墨少辰頓了頓,他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水,出去的一會兒他和幾個貼心的家屬碰了面,這邊的事情還有很多還沒安排好,也算是焦頭爛額了。
“是不是你,你說,是不是你?”
“你就把我想的那麼壞,覺得什麼事都是我做的?”
墨少辰皺著眉,耐心的解釋,“顧承恩的公司欠了鉅款,他落到今天的下場也在情理之中。”
沐小言當然知道,可現在顧浩南不是需要人照顧麼?
他就剩顧承恩一個親人在身邊了,一個人在醫院要怎麼辦。
為什麼墨少辰連一點活路都不給他,他們還是兄弟不是麼,有必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墨少辰,你是怎麼狠下去手做這些的。
“沐小言,別把自己想象成救世主,很多事情我們都沒有辦法。”墨少辰喝下杯裡的水,將玻璃杯重重一摔,明顯是生氣了。
這兩天,他心裡同樣的壓抑,而沐小言卻一點也不能理解,步步緊逼,是不是要了他的命才甘心?
“那你能救他嗎?”還是這句話。
她心裡眼裡每時每刻都想的是顧浩南,那麼他呢,可曾想過那麼一丁點。
如果他給顧浩南捐了骨髓,無疑是死路一條。
他的生命同樣是脆弱的,只不過一直在逞強而已。
沐小言,狠心的人是你!
可是,這些話他卻不能對她說,作為一個男人,就該擔當起這些,也能給她安定的生活,讓她永遠無後顧之憂。
她知道這些話說了也白說,可每次看到墨少辰,沐小言還是心存那麼一點希望能說服他。
骨髓移植不會要命,他連這個忙都不肯幫,還談什麼未來。
如果顧浩南死了,她如何能在這世上安心的存活。
結果和之前一樣,墨少辰避開了,沒有繼續和沐小言談這個話題。
這個夜晚,沐小言躺在冰涼的床上輾轉難眠,腦海裡都是顧浩南那張蒼白脆弱的臉,恐怕到如今已經瘦的不成樣子了。
程婭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