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他自己,嶄新的活,毫無保留的愛下一個人。
生命本就是輪迴的花期,一季凋零,下一季仍可盛放。
“喂!你怎麼不哭啊?”崔舜華終於鬆開懷抱,不正經的對她眨眨眼說:“你說,我要是現在舌吻你的話,你們家言峻會不會派人去歐洲追殺我?”
辛辰笑著踮起腳大方的在他臉頰上親了親,他開懷大笑,把她箍在懷裡,辛辰又抱了抱他,分外認真的把以前那句話又說了一遍:“舜華哥哥,你加油!”
崔舜華放開她,滿目溫柔的對她點點頭。
今天的陽光格外好,從機場落地窗戶中照進來,他站在那片陽光裡,高大英俊的輪廓鍍著毛茸茸的金邊,璀璨輝煌,像即將開始的全新人生。
他像從前那樣摸摸她頭髮,輕聲溫柔的承諾:“我答應你。”
飛機劃破長空,拋開一切過去,飛往全新的遙遠國度。辛辰回頭最後忘了一眼,坐進車裡。她心裡有些感動也有些感傷,她想起了魏紫,不知道她是否也已經開始她的全新人生。
辛辰衷心的祈禱這一段扭曲的愛與糾纏從此成為曾經,祈禱崔舜華與魏紫,再也不要往後看。
正機場回市區,半路上接到了言峻電話,他聽起來語氣急切:“辰辰,你在哪兒?”
辛辰想起剛才送別時對別的男人又抱又親,不由得心虛了一下,笑嘻嘻的說:“我快到家了。怎麼啦?”
“你到我公司來,我帶你去個地方——不,來不及了,我告訴你地址,你直接過去,我已經在趕過去的路上了。”他報了一個地址,臨近郊外,辛辰覺得奇怪:“去那裡幹什麼呀?”
言峻在電話裡沉默了一下,才告訴她:“辛楊媽媽要帶辛楊走,今晚的火車回老家,以後都不回來了。我想……你應該會想見一見辛楊。”沒等她回答,他又說:“辰辰,上輩子人的恩怨對錯我們做小輩的沒法決斷也沒資格批判,辛楊和舜舜一樣,什麼都不知道,他沒見過他爸爸,他媽媽告訴他說爸爸在月球上,等到他長大了就會回家看他……”電話那頭寂寂無聲,言峻不由得放柔了聲音:“……別哭。”
辛辰捂著嘴,淚流的更加洶湧,轉頭對開車的崔舜臣說:“掉頭,送我去一個地方。”
他們抵達時言峻已經到了有一會兒了,站在一個院子前面等她,手裡抱著辛楊。辛楊顯然和舜舜一樣很喜歡這個姐夫,手舞足蹈的和他說著什麼。
看到車過來言峻對辛楊說了一句什麼,辛楊扭頭往這邊看來,辛辰恰好從車上下來,與他清澈無瑕的眸子對了個正著。
眼淚熱乎乎的往眼眶裡湧,血緣天性,避無可避。
崔舜臣未下車,和言峻打了個招呼將車掉頭開走了。辛辰走到同父異母的弟弟面前,囁嚅了兩下嘴唇,神色複雜而茫然,不知道說什麼好。辛楊也是一樣茫然,又覺得她陌生有些害怕她,緊緊抱住了言峻的脖子。
這時小院裡走出來一個女人,身材纖細,穿著黑色布裙,烏黑的發乾淨利落的挽在後面,能看得出來已有些年紀,已不是少女,但依舊身姿挺拔、容貌清麗。
辛辰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明白爸爸為什麼不惜拋家棄女——寧馨是花壇裡規規矩矩的月季,被人照顧,散發芬芳;這個女人卻是懸崖上的臘梅,香氣幽冷,孤傲動人。她的爸爸是那樣嚮往自由與冒險的一個人,的確會毫無選擇的愛上這樣的女人。
此刻辛辰心裡,一半是冰一半是火:這就是當年破壞她父母婚姻的小三。這也是一個在兒子週歲時失去了愛人的可憐女人,一個人養大了兒子,陸伯堯說她從未接受過他的任何物質幫助。
小孩子不懂事,但能直覺的感覺出氣氛壓抑,辛楊怯怯的叫了聲“媽媽”,楊月伸手抱過了兒子,對其餘兩人說:“這麼遠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