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留點點頭,「道友此言大善,生命是最頑強的,以此驅除瘟疫,正合我大道真意!」
李績呵呵一笑,「你們來都是有目的的,老李和你們一樣!不就是先天道德麼,老李我也想合啊!你們覺得如何?」
三個道人齊齊吸氣,這人的嘴巴真是什麼都敢說,這種涉及天道最隱密的大事怎麼就能隨便說出口呢?真是一點也不含蓄!
藏在心裡,想在腦中,卻不說透,只憑意會,不好言傳,這才是道門中人的競爭方式,哪有這麼直白的?
你合道德?比老母豬上樹都難!天天的不是攪屎就是殺人滅獸,走到哪裡就禍害到哪裡,以為憑藉給一個海子注入生命就是道德?
真正是膚淺至極!
心裡是這麼想的,不過話可不能這麼說,
「壯哉此舉!大哉斯言!道友好生之德,仁慈之義,已經超越了種族的限制,實乃我人類的驕傲,我想鴻茅大道有鑑於此,也一定會為之道動的吧!」
三個道人在一旁給李績大灌迷魂湯,李績也坦然受之,彷彿渾沒覺察其中的真意。
至於肥宅,雙方誰也沒再提起,彷彿就不存在這個東西一樣,都是明白人,不做無聊事,為區區一頭肥遺鬧生分,完全沒意義。
都是做大事的人!
李績灑魚苗,原可不必如此煞費周章的,也就是動念之間的事,但他是個奇怪的,偏偏就不喜歡大修那套雲淡風輕,揮揮手就能完成的瀟灑,而是如真正凡人一般的親力親為,
這是每個人對生活的不同態度,原也無可厚非,但冢留三名道人可就有些憋屈,修行所為何來?不就是追求那一種瀟灑自如麼?這麼喜歡養魚,你當初修個什麼仙?
也是個吃飽了撐的!
數日後,客串了一次漁夫的三個外景天道人悻悻離開,一段沉默的飛行後,三德道人心懷隱憂道:
「師兄,那李烏鴉說他也要合道德大道,這其中的意思,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的!在這種事上,沒人會說假話!而且我觀那人的道德之力,並不下於你我!」
一貫沉默寡言的高桅判斷道,倒不是因為他道德高於其他兩個,而是他的道德之道有些特殊,對他人的道境層次很是敏感,能看到他人注意不到的事。
冢留就嘆了口氣,「有此人在,我等的籌謀變數大增!也不知是福是禍?
不過既已開始,也不能因為一個人就改變!
唉,風起雲湧,天降大道,天下共逐之!誰又能真正阻擋他人的道?只能各憑手段,各依機緣……」
三德沉思,「來天擇大陸的外來修士中,除我道德一脈的,我看還有很多修厄運的,這是否意味著,這一次天道鬆開的大道,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冢留哼道:「這是必然的!而且我敢肯定,你們那乙幹師兄就是衝著厄運去的!」
……李績手裡拿著數十枚玉簡,皺著眉頭看著上面亂七八糟的線條,最終放棄了,這肥宅的腦路太清奇,他理解不了。
於是擺擺手道:「你給我拉了兩次麻煩!一次的話,只當邂逅,我不追究!
但既然已有兩次,說明你已經養成了習慣!因果自成!
那麼我想問問,你憑什麼認為我就一定應該救你?」
肥翟略顯尷尬,它心裡很明白,和這個人類的兩次遭遇都是它自己貼上去的,還是帶著一堆麻煩貼上去的,一次是同族,一次是人類。
它必須對此有所交待,否則就一定沒有第三次,這道人心狠手辣,第三次的話,直接斬殺自己就是大機率事件。
但他確實也沒什麼能拿的出手的東西,
「小妖可以成為上真在太古獸群中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