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英雄會有所準備,那些散客武士就純粹是暈頭暈腦隨大流了,但也有極少清醒的。
週遊一拉阿輝,和身邊幾位朋友說道:「我觀此架勢,心中總有不安,恐怕要出事,咱們這些小蝦米還是走了的好,你們說呢?」
幾人有同意的,也有想再看看的,阿輝則一梗脖,
「跑甚?沒的被人笑話,那劍客面對上千騎軍尤自不退,不懼生死,我等卻連看看的勇氣都沒有麼?你們要走隨你們便,反正我是不走,人一輩子這樣的場面能看過幾回?不走,堅決不走!」
他這句話一出來,殺傷力不小,都是有血性的漢子,也不用再商量了,誰又肯縮頭?
他們這番心思,其實也是留下的大部分武人心理的寫照,真正膽小怕事的,早看見騎軍過來便跑了,留下的都是有些膽量的。
……
天水太子馳到車輿前,翻身下馬,恭恭敬敬的扶海德帝下車,而五位玄水宮仙子卻動也未動,車輿高大,又有窗孔,觀察起來也很方便。
方劍鳴站在一旁,把今日發生的變故仔仔細細說了一遍,海德帝很驚訝,
「竟有如此勇士,扶朕上馬,我倒要看看他是否長了雙頭六臂不成?」
侍者急忙牽來一匹雪白的高大御馬,海德帝高踞馬鞍放眼打望,卻見蝴蝶谷口好大的一片殘肢斷骨,連黃土都被染紅了一大片,其中褐色僧衣倒佔了一多半。
「如此,幾位詰摩大師都已仙去了?」
方劍鳴恭聲應道:「回陛下,法能,法覺,僧伽,妙峰,界山,五位大師已回歸佛祖,一起走的,還有二十八位普法武僧。」
「嘶……」海德帝倒吸一口涼氣,又看到巨石上的幾行血字,不由疑道:「此人莫非與普法寺有宿仇?竟下得這般狠手?你久歷江湖,可曾聽聞過此人?」
「回陛下,此人在這次蝴蝶谷之變前,從未有人聽說過他,其自稱為旅者;我細查各方緹騎,都渺無所出,彷彿憑空出現一般。然觀此人出手,似乎也並不單單針對佛門,而是凡有欲入谷者,皆一劍斬之,口口聲聲是為谷中孩童,其守護靈泉之心,甚為堅決。」
「守護靈泉?嘿,我海德之物,需要他守護?」海德帝面露不豫。
「即如此武藝,可否招攬?以壯我宮衛?」天水太子提議道。
「不妥,不妥。」海德帝直接否道:「休說此人膽大妄為,桀驁不馴,肯不肯接受招撫?便是果真招得此人,那普法寺又如何肯善罷干休?他詰摩一系在雙峰寺院近百,僧侶上萬,更兼信眾無數,這要煽動起來,卻該如何收場?」
「是孩兒思慮不周,一廂情願了,還請父王恕罪。」
天水太子也終於明白過來,自己的想法太過天真,歷來掌權者,對這種強悍無匹,又不肯伏低作小的傢伙,行的都是斬盡殺絕的王道,武藝再高又有何用,還能高過玄水宮眾仙子麼?
海德帝把目光投向方劍鳴,「以方指揮所見,如何處置此人,方能一勞永逸?」
「當斬!」方劍鳴毫不猶豫,似他這樣的執法者,自以為是律法公正的代表,又如何能容忍此類殺伐由心的兇人?
「不過,無論單挑群鬥,我輩皆不是對手,為萬全計,當以數百鐵騎,提槍縱馬,作疆場衝鋒,方能斬殺此獠!」
海德帝曬然一笑,心中不以為然,為一區區武人,卻要勞動他千挑百選,歷經生死的精騎衝鋒?還數百騎?
剛要拒絕,眼角之中看到不遠處或站或坐,對皇權毫無敬畏之心的武者隊伍,心中不由又改了主意;也罷,今日便用牛刀殺雞,也讓這些一貫不馴服的武夫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國之利器,方能生出敬畏之心。
「準了,太子去安排此事,我觀此地狹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