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想好到底該如何矇混過去,索爾便已劃開一根火柴,傾前身體,為她點起了煙。
橙色的火苗躍動著,點燃了被紙包裹的菸草絲。幼得肉眼幾乎不可見的白煙升起,塞拉菲娜以目光追逐著那一縷煙霧,稍一不慎,便與索爾對上視線。
兩人的目光短暫相刷,又很快錯開。
火光照亮了他菸灰色的雙眼,顏色淺得像他腕邊那兩對雕著太陽的水晶袖釦。這讓他看起來少了一點孩童般的莽撞,多了幾分與路迦相似的沉靜感。從領口裡她能看見一道微微發白的舊疤,不被上衣覆蓋的部份明顯只是末端,卻仍然有小指粗幼,可見餘下來的部份是何等猙獰。
這道傷恐怕貫穿了他整個胸膛,塞拉菲娜會說更大膽的猜測是連腰腹也一併割開──要是這樣的話,那就是能把人分成兩半的重創了,他到今日還能夠如常走動,還能夠當他的賞金獵人,不得不說,他絕對得到了女神的眷佑。
一般來說,這樣重的傷勢,人類是不能治的。
“看起來不像,但我也是個有故事的男人,塞壬小姐。”索爾笑了一笑,雙眼不離她唇邊的煙枝,卻比誰都更清楚她的雙眼落到哪裡。或許是他自己也在抽菸的緣故,索爾的指尖上也沾了點薄荷香,這味道清冽得像一記重拳,把塞拉菲娜。多拉蒂從他頸間的古龍水抽回思緒。
她微微顫抖起來,像是被冷水當頭一澆。
這頓晚餐絕對不是一次一見鍾情的邀請,索爾。奧古帕度也比他看起來更有城府。“怎麼了?終於發掘到我身上的迷人之處,想拋棄旅館裡的少爺了嗎?”
“不是……”趁他還未退開,塞拉菲娜以指夾開煙枝,姿勢純熟得像個抽了多年的重癮者,下一秒鐘卻小聲嗆咳了一下。薄荷煙與她腕間的桃子香水混合在一起,味道又甜又辣,還摻了一點不明顯的澀,讓人聞一次便再也忘不掉。“我只是在想,為什麼你寧可跟我繞圈子,也遲遲不入正題?”
索爾的臉被白煙朦朧成一個輪廓。他眨了眨眼睛,好像根本就聽不懂她方才的話。但塞拉菲娜很清楚自己一直在說通用語,而不是某種沒人認識的方言。
她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只與面前的男人四目交投。女孩隱約覺得這是一場沒有裁判的比賽,誰要是少一點耐心,誰要是屈服於自己的請求之下,便輸得徹徹底底──而她今天下午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勝負早分。是他不認輸而已。
果不其然,索爾呆了一瞬便又笑起來,全不在意她話裡的指控意味,“前菜都還沒上呢。那麼早就談完正事的話,我拿什麼去留下妳?”
塞拉菲娜扯了扯唇角,往褐色小盆裡點了點菸枝,便有一截灰燼落到裡面。下午被路迦一眼看穿的憋屈感終於消失,她甚至還多抽一口才回話,“哦?你就這樣肯定我不會在你說完下一句話之前就走?”
索爾捂胸口作受傷狀。“塞壬小姐,妳的少爺有沒有告訴過妳,對待一個試圖示好的男人得友善一點,不要傷到他的脆弱心靈?”
“嗯,我下次會注意的。”塞拉菲娜託著腮看他,天使藍的雙眸裡帶了點戲謔,索爾是為數不多、能夠把現在的她逗笑的人之一。“你又在繞圈子了。現在可以說了嗎?我有什麼能幫到你的。”
他看了看對面的女孩,一時之間沒有說話。塞拉菲娜的金色長髮帶了一點卷,不需要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