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眼裡,一對對登上馬車的年輕人,都像是璧人。
「年輕啊,可真好。」拍拍衣衫上的灶灰,老婆子感嘆。
「年輕有年輕的好,咱老了,也不見得差。」老爺子不服老,「今兒不是七夕麼?你要是羨慕,我也帶你到街上逛逛去!」
「我可不去,」嗔了老頭子一眼,柳老婆子眉梢都染了笑,「老胳膊老腿的,到街上經不起碰。不服老都不行。」
「哪裡老了?一點都不老,咱頭髮都還沒白呢……」
兩老你一句我一句進了灶房,柳大柳二夫婦憋著笑,沒跟進去打擾。
他們家老爺子,人老心不老,心態賊好。
家裡沒人,酒老頓時撒了瘋。
趁人不注意,悄摸摸溜進了內院,潛進柳玉笙房裡到處翻找,「酒呢,酒呢,藏哪去了……哎喲喂!不是連出門都防著小老頭吧?不就一口酒麼!」
屋頂,魏藍抱著幾個酒罐子蹲點,任由下面小老頭翻箱倒櫃敗興而退,才跳下去把酒放回原位。
「爺幹過的事情你也學樣?美不死你,想偷酒,哼哼!」
馬車到縣城,半個多時辰的路程。
還沒進城,路上就能見過牛車穿梭,路上亦是人來人往,全往城裡奔。
縣城的七夕鵲橋會有人載歌載舞,有人踩高蹺,還有采青比賽。
這個比賽便是為七夕有情人準備的了,誰能在比賽中第一個摘取到樹在高架頂端的綵球者,為贏,獎一套百年好合頭面。
歷年來都如此,雖然沒什麼新意,但是年輕人也只圖一個氣氛跟寓意,是以樂此不疲。
每年參賽者眾多。
「誒,風青柏,待會你就別上場了,你上場別人沒活路。」錢萬金提前打招呼,摩拳擦掌。
好容易他們家小石頭像一回女人,他怎麼的也要在她面前振一次雄風,搶綵球證明自己的實力!
風青柏抬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搖頭,「你參賽不如石纖柔參賽,她比你行。」
「我去你大爺!我也行!」小石頭今日穿的是大擺裙裝,打死他都不讓她上場!
她要是往高架上一飛,那不完了麼!
「今日你上,我等你。」石纖柔抿笑,朝男子眨眨眼睛。
錢萬金立即雄心萬丈,「等著,看我的!」
柳玉笙跟風青柏齊齊扭頭,不是他們不看好錢萬金,就小時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學的那點子功夫,待會真讓他上場,只怕他細皮嫩肉承受不住。
「要嗎?」風青柏低頭,貼金少女耳邊,輕問。
瞅著旁邊錢萬金要炸毛,柳玉笙忍笑搖頭,「不要,咱看看熱鬧就好。」
她不缺那一套頭面,再者,大夥一塊玩不過圖氣氛,氣氛好,什麼都好。
馬車在萬金酒樓前停下,街上已經是人山人海,在主街道靠近菜市場的空地上,高架爺爺竟搭上,只是遊戲還沒開始,參賽的人圍在周圍,人人臉色沉肅等待上場。
萬金酒樓三樓雅間,恰好能將那邊境況盡收眼底。
一行人也不下去擠,暫時在雅間裡呆著,待得遊戲開始了再下去湊熱鬧不遲。
走到視窗,雙手憑欄,看著下方人群湧動,看年輕男女們各種表情姿態,柳玉笙莞爾勾唇。
身後,熟悉的氣息靠近,她沒有回頭,「風青柏,你說我們要是在下面,神情姿態是不是也同她們一般?」
小情人之間一個眼神便能甜膩人,看著對方的時候,眼睛裡會閃出亮光。聯結兩人之間的氛圍,如膠如著。
「這話,該問錢萬金他們。」風青柏輕笑。
他不知道自己看她的時候是什麼眼神,只是錢萬金經常在他耳邊吵,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