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眾朝廷官員,饒是沉浮宦海老臉賊厚,此時也被個小娃娃說得面紅耳赤,面子端是掛不住。
這個時候,擠在一處的官員們也沒有一個人敢抬頭去看皇上的臉色,就怕這麼一看過去被皇上逮著了,就會成為那個無辜的出氣筒。
「夠了!」端坐在椅子上的北倉皇終於忍無可忍,鐵青了臉色怒拍扶手,猛的站起來,往棚子裡瞧去,滲人視線一一劃過三個小娃娃的臉,「南陵王不愧是南陵王,連教出來的小娃兒都與眾不同。一個個說起話來,比朕朝中的大學士還要老道!假以時日等他們長大了,必定每一個都享譽一方!」
風青柏淡淡一笑,迎上北倉皇視線,從容泰然,「皇上謬讚了,不過是幾個少不更事的小娃兒,心直口快有一說一,怎比得上皇上手底下的大學生們口舌如簧,八面玲瓏。至於將來享譽一方,那就承皇上吉言了。本王身為父親,亦望子成龍。」
「如此聰明伶俐能說會道的娃兒,定不會辜負南陵王厚望!朕佩服!」
「多謝。」風青柏點頭,抬眸瞧了下天色,再量量皇帝跟患病婦人之見的距離,「現在日頭大得很,皇上可要進棚子裡歇著?這裡離那邊更遠些。」
成功把北倉皇的臉從青色氣成紫色,盯著百姓們如同針芒一樣的目光,北倉皇重重落座,咬牙吐出兩字,「不、必!」
不知是不是氣得太狠,北倉皇再次坐下來後,只覺心浮氣躁,心口盤著一股鬱氣不停在胸腔裡左衝右突又無處發洩,躁得他手發抖。
柳玉笙那邊已經診斷完畢,給婦人撫好挽起的袖子後站起,北倉皇立即揚聲,「王妃,診斷如何?」
「這種疫情是由病毒所致,之後我先開張藥方,煎藥給莊子裡的病患喝下,看看之後的效果。莊子裡的情形我也大致瞭解了下,合諸多大夫之力,莊子疫情有所控制,沒有往外蔓延的跡象,患者們的病情雖有反覆,但是沒有出現死亡,應該在可控範圍內。後續還需對症下藥,我需要點時間研究。」
「哈哈哈!王妃的醫術果然名不虛傳,要點時間研究無可厚非,那朕便等著王妃的好訊息。」北倉皇大笑,心頭鬱氣消散些許,「莊子裡集了整個都城的名大夫以及宮中十數名太醫,他們研究疫情已經有一段時間,王妃若想跟他們探討探討,朕可著人將他們的研究手稿拿來給王妃一觀。」
「如此,多謝皇上。」
「來人,帶王爺王妃去旁邊的小別莊休憩,好生招待,王爺王妃有任何需要儘量滿足。」站起,北倉皇下令,「有關疫情的訊息,每隔一個時辰跟朕稟報一次。回宮!」
接連下令後,北倉皇登上馬車,轉道回皇宮,至於親自招待一下唄遠道請回來的南陵王夫婦的話題,他連提都沒提。
柳玉笙踱步,慢慢走進棚子,夫妻兩淡淡瞧著遠去的馬車,嘴角挑起如出一撤的寡淡笑意。
「娘親,你剛才離病人那麼近,真的不會被傳染嗎?娘親,你頭暈不暈?有沒有哪裡難受?」
「娘親,你不能瞞著我們,一定要說實話哦!」
那頭馬車還沒走遠,柳玉笙就被三個娃兒圍了起來,小嘴嘰嘰喳喳,緊張擔憂的在她身上不停打量。
柳玉笙失笑,「娘親要是真被傳染了,你們離娘親那麼近,不怕一併染上病來?」
巴豆切了聲,挺起小肚子一拍,「我巴豆是南陵王的兒子,豈是枉顧孝道人倫貪生怕死之輩!娘親你也太小看你兒子了!」
「哥哥,你肚子又圓了一圈了,不要這樣腆著,跟站著走的豬一樣。」
「紅豆,你是不是我妹妹!爹爹,娘親,你們看你們給寵的,妹妹越來越會頂嘴了!女孩子怎麼能這樣!」
「爹爹,娘親,哥哥歧視!」
「是性別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