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平穩。
船艙裡空間很大,而且陳設雅緻,當中還用屏風隔出好幾個小隔間,隔間裡頭有軟塌,可供休憩,極好的照顧到了孕婦及長輩們。
在船艙後面甚至有個小廚房,裡面儲存了新鮮米糧等,有廚子負責供應三餐。
風青柏的安排,可謂體貼入微。
陳海從外頭進來,手上端著一盤子洗淨的水果,放到矮几上,「老爺子,老夫人,囡囡,你們要是有什麼需要便喚一聲,我就在船艙隔壁的小隔間裡。」
「謝謝海子哥。」柳玉笙忙道。
「這些不是我準備的,要謝該謝王爺才是。」陳海笑著揶揄。
「海子,你現在是幫風青柏做事了?」柳知夏跟海子也是熟悉的,只是自從他離開蒼梧鎮之後,兩人也有很多年不曾見過了。
彼此之間的變化都極大。
陳海點頭,帶笑,「算是吧,王爺是漕幫的貴賓,整個漕幫都優先為他服務。」
囡囡以後會是南陵王妃,他幫風青柏,便是幫囡囡。
跟幾老又寒暄了幾句,陳海便退出去了。
柳知夏扶傅玉箏進隔間休息,幾個長輩坐在船艙一隅自個閒聊。
柳玉笙跟錢萬金就回去以後對酒坊的規劃談得熱火朝天。
只剩下薛青蓮一個人極之無聊,拿起一個水果放嘴邊啃,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
半晌後。
「臥槽!我的馬車沒上船!風青柏我去你大爺的!!」
「噗!哈哈哈哈!」
……
水上行船感覺不到震盪顛簸,十日就能到達雲州,相比起一個月的路程輕鬆舒服太多,因為是私人客船,船隻隨時能在行經的碼頭泊岸,讓柳家人逛上一逛,船上也順便採買新鮮食材。
到得雲州的時候,不多不少正好十天。
因為身上揣了任職文書,柳知夏需得先趕往府衙進行職務交接。
一行人在碼頭跟陳海告別。
「雲州漕幫據點有我的人,你們需要行船的時候只要往那裡遞個信,我便能收到。」
「海子哥,這一路辛苦你了,多謝。」
「囡囡,你跟我說這話可見外了,我跟你承諾過的,永遠作數。」
最後深深看了柳玉笙一眼,陳海將船駛離。
柳家一眾對兩人之間打的啞謎一頭霧水。
「囡囡,海子跟你承諾啥了?」老婆子八卦心起。
「海子哥記恩呢,說有困難可以找他。」柳玉笙一語帶過。
免得說多了帶出當初徐州發生的事情,徒讓爺奶爹孃揪心。
只要你說,赴湯蹈火。
這是陳海的承諾,他說永遠做數。
他這番情誼柳玉笙記在心裡了,想起的時候,便會心一笑。
爺爺自小教導她,結下善緣,總有收穫。
爺爺是對的。
衙門交接頗為麻煩,需要的時間不少。
錢萬金落地就先往萬金酒樓跑,趁著空隙去將酒樓帳目核對一番,免得回頭還得跑過來。
其他人等則隨了柳知夏一塊去衙門。
日後要在這裡任職,住的地方就在衙門內院,總要重新佈置一番。
侯德葉還在衙門等著,交接完過後他就得帶著家眷趕往桂南,任職鎮守。
從四品知府到七品鎮守,當中的落差唯有他自己能體會。
再見柳知夏的時候,心情尤為複雜。
上一次見面,他還是坐在公堂上斷案的雲州知府,而柳知夏是在堂下受審的嫌犯。
再見,兩人之間的位置已經調了個。
他雖然不是受審的犯,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