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行!紅色吉利,彩頭好,為了祝知夏一臂之力,我昨兒還特地把這褲子拿去找得道高僧開光了。管保有用!」錢萬金煞有介事。
「奶奶,娘,錢萬金那張嘴你們也信?」柳知夏扶著額頭,腳步後退,隱隱有落跑之勢。
被柳老爺子跟柳大從兩邊架住退了回來。
「這可是找高僧開過光的!小金子有心了,不管行不行,紅色也喜慶吉利,待會你換上,圖個彩頭也好。」
柳知夏掐死錢萬金的心都有了。
錢萬金兩手叉腰,頭上那撮不聽話的小呆毛都神氣活現,「知夏你還別不信,真管用!再說又不是就你一個人穿紅內褲,你看看旁邊的,還有人綁紅頭帶呢。再不信,我去掀幾個學子的褲子給你看看,底下肯定穿的都是大紅!」
腦門突突突的跳,柳知夏咬著牙,從奶奶手裡接過紅內褲,猛地就朝錢萬金撲去,他要用這條內褲塞錢萬金的嘴!
錢萬金轉身就往石纖柔身上跳,「小石頭,快跑!」
「錢萬金你給我下來!」
「不下,有本事你別追!」
「你、你給我等著!」氣得舌頭都擼不直了。
「就不等,等不著!」他有人撐腰!打不過他就跑,怕毛。
女眷們已經笑得直不起腰。
柳家幾位長輩的緊張心情,被錢萬金這番胡鬧給攪得煙消雲散,想都想不起來。
就連坐在馬車裡沒有下來的風青柏,透過車窗縫隙看著這一幕,都被感染了笑意,心情極好。
因為身份原因,這個場合他沒辦法下車去送柳知夏,他是攝政王,幾日後的殿試更需他親自面試點狀元,這個時候如果他出現被人認出來,必然會掀起轟動,影響考生們的情緒。
尤其,對柳知夏會帶來不好的影響。
倘若最後是柳知夏得了狀元,別人會說他名不副實,是託了攝政王的福。
在起點都不被人承認,那麼以後縱使他靠自己的能力爬得再高,也沒人會認為那是他自己的實力。
鏘鏘鏘幾聲鑼響,提示考生考試上去排隊接受檢查,依次進入貢院,考試即將開始。
柳知夏跟爺奶爹孃告別,最後視線落在傅玉箏臉上,揚唇,「玉箏,等我。」
深深凝著他,傅玉箏點頭。
最後再看了她一眼,柳知夏轉身朝那邊走去。
前來送行的家眷是不能跟隨的,否則容易造成混亂,只能目送柳知夏隨著隊伍縮減慢慢前進,最後透過檢查跨進貢院大門。
傅玉箏視線一直落在男子寬厚挺拔背影。
站在一群穿著同樣學子長衫的考生當中,哪怕只是一個背影,都比別人顯眼拔萃。
雖為書生,他身上卻只見書卷氣息,斷然不會給人手無縛雞之力的感覺。
高大,堅挺,內斂,沉穩,身體裡藏著蓄勢待發的力量。
傅玉箏捨不得移開目光。
看得發了痴。
直到貢院大門關上,她都沒捨得立即離去。
她愛的那個人,在裡面。
只要想到這一點,她就想繼續站在這裡,站在離他最近的地方,哪怕看不到,心也安定。
「玉箏,走了,還看?等人出來了天天夜夜都能看。」石纖柔過來拍拍她肩膀,語帶狹促。
柳玉笙也揶揄,「等我大哥出來,玉箏就要成我大嫂了,到時候日夜相對,只怕你會看膩。」
「你們兩個,口無遮攔。」強壓心底苦澀,傅玉箏嗔了兩人一眼。
再次聚在一起的三個女子,彼此相視,齊齊笑開。
年前柳玉笙跟傅玉箏回了杏花村,京中只剩石纖柔一個人,其後傅玉箏跟柳知夏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