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墨晗臉色已經難看無比。
薰香!
他的寢殿裡,同樣也每日焚燻龍涎香!
「小風兒,手腕伸出來。」柳玉笙拉過他的手,細細給他探脈。
「皇嬸懷疑她也在我的薰香裡下了息子草?」風墨晗唇線抿得筆直。
他信皇嬸的醫術,但是,善睞的手段簡直層出不窮,讓人無法設防。此前沒有中毒,不代表現在一樣沒有。
想讓她肚子裡的子嗣成為唯一,或許她不是一定要殺他,只要讓他也絕了傳承的能力即可。
「還好,脈象正常。」收回手,柳玉笙鬆了口氣。
剛才探脈,她緊張到摒了呼吸。
因為她縱然有靈泉,也沒辦法讓長期中息子草毒的人重新恢復正常。比如那些嬪妃,她們體內被破壞掉的東西,靈泉只能讓傷口癒合,卻不能恢復它的功能。
即便能,那也會是個無比漫長的過程。
這頓飯,人人食不知味。
最憤怒的不是皇太后跟風墨晗,是柳老婆子。
離宮後回王妃的一路上,她都在痛罵那個喪盡天良的兇手。
身為鄉戶人家,在小地方上,她是親眼看過不能生育的婦人是被如何對待的,過得比豬狗都不如。
「囡囡,一定要把那個人抓出來,太毒了!要是不將他揪出來,日後小風兒再行選妃的時候,只怕對方還會故技重施,對方是想讓小風兒絕後啊!」
「奶,害人的,肯定會受到懲罰。你莫要氣了,風青柏跟小風兒會好好查的,只是這事情回去以後就莫要再提了,府中下人多,人多便口雜。到時候將事情傳將出去,會打草驚蛇。」柳玉笙道。
「放心,奶奶知道該怎麼做,肯定不能壞你們的事。我現在就閉口不提!」
馬車悠悠往王府趕,懷裡倆豆兒時不時啊呀兩聲,對著眼兒玩口水,今日看著這一幕,柳玉笙的心情卻輕鬆不起來。
後宮有三宮六院,小風兒十二歲宮中開始選秀,這些年選進宮的女子沒有以前也有五百。
她不知道究竟是所有人都遭了秧,還是僅僅有了品階能夠得到侍寢機會的人遭殃。即便如此,也是一個不小的數字了。
善睞……她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那個女子的情景。
彼時在蓮池旁,她為了躲清靜裝作肚子疼,善睞剛好經過那裡給她解了圍。
彼時她尚覺著對方機靈又聰慧,現在再一想,卻只覺渾身發冷。
當日善睞真的只是恰巧經過嗎?
還是早就侯在一旁伺機而動?
如果是有心,那對方接近她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懷裡倆豆兒又發出啊呀聲,還把小拳頭揮到了她下巴上。
垂眸,看著懷中兩個眼睛清澈無邪又隱藏靈氣的娃娃,柳玉笙心頭驟然冰冷,收起雙手將娃兒緊緊摟在懷中。
遇見善睞之後不久,她腹痛發燒,也或許不是偶然!
那個女子身上的疑點,太多太多了。
若非面紗一層一層被揭開,誰能想得到,一個小小醫女,竟然能在後宮攪弄出大風雲。
只怕到現在,後宮那些妃子們依舊以為善睞此前是個人人可欺的醫女,卻不知她們已經全被這個醫女絕了一輩子的幸福。
太可怕了。
回到王府,柳玉笙抱著娃兒坐在嬰兒房裡的時候,臉色依舊沒能恢復過來。
風青柏下晌出了書房,過來時看到的便是女子失魂模樣。
眉頭一蹙,上前將人拉起,「笙笙,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奶奶跟娘她們呢?」
「我打發她們去打聽嘮嗑去了。」柳玉笙怔怔答,隨後用力偎進風青柏懷裡。
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