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陽光和煦,微風輕拂,伴著淺淺蟲鳴。
窗內,兩個同樣出色的男子相對而坐,在談些什麼,外面的人窺探不到。
而客院內酣睡的女子跟小娃娃們,對此也一無所知。
翌日,風青柏再度入宮。
還是那間御書房,這次除了北倉皇之外,還有北倉朝堂幾位內閣大臣在,年紀都在五十開外,全是北倉老臣。
眾人看到風青柏的時候,表情並不怎麼好看,對此風青柏報以淡淡一笑。
這些人,家裡孫子全被他兒子揍過。
看到他不給好臉,很正常。
「王爺,今天朕召你入宮,為的還是那個事兒。本來南陵王來我北倉,是為貴客,朕該好好招待才是,沒想到會鬧出這些事情來,朕汗顏哪。」北倉皇作了個開場白,隨即把面前堆放的厚厚一沓奏摺搬出來,「你看看,那些個臣子們,一個個的都不讓朕省心,這兩天遞上來的摺子,朕一看就渾身火氣!」
風青柏沒有真去翻那些奏摺,不過都是做做樣子罷了,「本王跟皇上一樣,以前處理政務的時候看到不靠譜的摺子,同樣一身火氣。照理說能上金鑾殿的朝臣,哪個不是學富五車滿腹經綸?懂的道理不用多說。本王也不明白,端著一身學識,怎麼能寫出那樣的摺子來?為臣,不合格。為君,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北倉皇臉上的笑頓了下,幾個北倉老臣則被這番話給氣得臉變了色。
南陵王多聰明一人?皇上召他進宮,他能不知道究竟所謂何事?就算不看那些摺子,也大致能猜得出來摺子裡寫了什麼。
可是現在人家就是有那個臉皮裝傻,還把矛頭指到北倉朝臣頭上來。
幾個老臣按捺不住了,給氣的。
「南陵王,話不是這麼說。為臣者都知皇上政務繁忙,如無必要絕對不會隨意打擾皇上。凡是敢遞到皇上面前的摺子,必定言之有物。」
「比如眼前這些摺子,就是我北倉朝臣逼不得已實在莫可奈何之下才遞到皇上面前的!我們幾個老傢伙會在這裡,也是為了同一件事!」
「南陵王可知,近來南陵小世子在我北倉都城都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他把十幾個大臣家的孫兒輩都給打了!南陵小世子現在才五歲不到吧?小小年紀,怎麼就能如此囂張跋扈,無法無天!」
一人開口,人人開口,御書房裡頓時成了集體譴責南陵王的場地。
最先開口的時候還礙於南陵王盛名,說話較為含蓄,擔心話難聽了會被南陵王報復。到後來越說膽子越大,月紅說越興起,也便管不住嘴了。
巴豆在這幫老臣嘴裡,直接就成了十惡不赦的小禍害,若是再不行管教,以後會變成為禍一方的大禍害。屆時再想管,為時晚矣。
這期間,北倉皇坐在書案後頭不發一言,放任幾個大臣對南陵王父子口伐,表情莫測高深。
風青柏也不急不惱,聽著諸如子不教父之過等高談闊論,還有心情端起一旁的茶杯喝茶。
沒有威嚴震懾,沒有雷霆一怒,好整以暇模樣反而讓幾個說得興起的人漸漸消了聲音。
沒人摸得透南陵王的心思,猜不著他此刻在想什麼。
御書房裡詭異的安靜下來。
北倉皇眼瞼微縮,看向那個一襲紫衣淡然從容的男子。
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天生就有這樣的氣場,哪怕坐在那裡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他看起來就是個王。
「讓南陵王見笑了,朕這些個老臣子們,這些天只怕也被擾得不輕,積了一肚子怨氣,這才會在南陵王面前爆發出來。」
將手中茶杯輕輕放在桌上,風青柏含笑抬眸,「皇上說的是,本王也覺出來了,諸位大人確實積怨頗深。你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