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蓋在布巾下的小腦袋似乎僵了下,然後抬起頭來,朝男子搖頭。
風青柏受傷動作沒有停頓,「嗯。」
這個回答又讓小娃兒愣了下,眼底隱約露出疑惑。
最後咬咬唇,比劃手勢——不是我。
「我相信。」
——是他們自己。
風青柏挑眉,沉吟片刻之後,道,「是他們咎由自取?」
七七點頭。
「當日你用蟲子讓那隻白貓發狂,白貓被擊斃後應該是被宮婢隨手扔出了宮外。這便是瘟疫來源,是不是?」雖然他沒見過像七七這樣直接召喚蟲子的控蠱術,但是沒見過不代表不是。
既然是控蠱,而且能讓白貓突然發狂,那種蟲子必然會釋放某種毒素。而毒素留在白貓體內,經由貓的屍體變成毒源,最後引發瘟疫。
這不無可能。
看到小娃兒再次點頭,證實了他的猜測,風青柏依舊眉目淡淡,沒有情緒變化。
給娃兒擦乾頭髮之後,拍拍他小腦袋,帶著他離開了浴房。
跟七七之間這番對話,風青柏沒有告訴柳玉笙,一切好像全沒發生過。
三日後,都城來的聖旨飛到柳玉笙跟風青柏面前,不出所料,北倉皇請柳玉笙前往都城救治百姓。
說是請,其實極為強硬,因為帶著聖旨來的是管轄這一片地帶的當地知府,帶著數百佩劍官兵,將他們住的客棧給圍了裡三層外三層。
周圍百姓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這段時日裡經常見著柳玉笙一家子在鎮上行走,也有幾分熟悉了,因此圍在外圍看熱鬧,不少人面上還含著擔憂。
離開前,柳玉笙朝這些百姓笑著墊著致意,上得馬車,放下車簾後,臉上的笑容方收起。
「跟你所料一點沒差。」話語淡淡的,柳玉笙眼裡眸色也淡,看向風青柏,「你說若是我們趕不及到達都城那些百姓就死了,事情會怎樣?」
「會治我們一個故意慢待百姓性命之責,總之,那邊總能找出藉口來對付我們。」
「無妨,有你在。」
風青柏唇角緩緩勾起,笑容隱帶愉悅,「這句話我喜歡聽。」
「以後我多說幾遍?」
「可以每天說。」
把柳玉笙給氣樂,合著這句話在他耳裡跟我愛你一樣?
「娘親,別擔心,就算沒有爹爹也還有我呢,我會保護你的!」巴豆挺著小肚子站出來,很是嚴肅。
風青柏隨手拍在娃兒小肚子上,迫得娃兒把圓鼓鼓的肚子給收了回去。
「還輪不到你來給你娘親獻殷勤。」
「爹爹,我是娘親兒子!」巴豆跺腳,他又不是爹爹情敵,那麼防著他幹嘛?他還不能對娘親表一下孝心了?
男人睨著他,挑唇淡笑,「幸虧你是兒子,這個名頭救了你幾百命。」
「……」
「爹爹,娘親,瘟疫很難治嗎?」紅豆冒出來,把哥哥擠了下去,也成功讓哥哥躲過爹爹涼涼眼神,免得跟爹爹吵下去更丟臉。
把紅豆抱到膝上,柳玉笙神情悠遠,「瘟疫啊,也是疾病的一種,只是影響的範圍更大些。這世上但凡是病症,好不好治,還要看大夫的醫術,當中又涉及到經驗、閱歷等等。醫術好,他人眼裡覺得難醫的病症在你手裡也會變得簡單。醫術不好,再簡單的醫術也可能鬧出事故來。」
「那當大夫豈非很麻煩?」紅豆疑惑,「要是鬧出什麼事故,大夫肯定會被人罵的。娘親為什麼還喜歡當大夫?」
她年紀小,表達得不是很清楚。
做一名大夫,若是總能治好病人的病,自然能換來名聲,被人稱作神醫,有很好的名譽。可是如果有一個人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