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青柏,那是你們朝廷的人,要是我看過之後確定要醫,以後你得對我好點。」
臨行前,薛青蓮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風青柏挑眉,「你若能將人醫好,南陵王府隨你住多久。」
「這可是你說的!」
「嗯。」
「若是我那袍澤能醫好,定然記下王爺這個人情!」石可為話語中微含感激。
柳玉笙總算明白了風青柏之前特意問那句是不是還在閉關。
什麼時候都不忘耍小心機,讓人記著從他這裡拿了人情,而且還是潤物細無聲那種,讓人感覺不到刻意的痕跡。
刷好感,收買人心呢這是。
也不知道薛青蓮跟風青柏什麼時候生出的這種默契,明明平時兩人也是頻頻針鋒相對的,遇上事情的時候,卻總能做出對方想要的態度來。
四人一道出的王府,由石可為指路,馬車經過大街,兜兜轉轉來到一條狹窄巷子,最後停在其中一間頗有年頭的民宅。
門口是兩扇掉了漆的木門,虛掩著,透出一條縫隙。
從裡傳出隱隱人聲。
推門而入,是個不大的院子,一目瞭然的客廳,東西廂房,還有建在右側的廚房。除此之外,整個院子除了院角種著一株梅樹之外,再沒有多餘的東西。
石纖柔恰從客廳走出來,看到幾人到來絲毫不意外。
「纖柔,你也在這裡?」柳玉笙微訝。
這個時間,換做以往她應該在錢府逗錢萬金。
「先進來吧,」石纖柔朝她點頭,「這幾日我都在這裡幫著照顧常婆婆。」
走近客廳,柳玉笙才聽到屋裡有哭聲,很是壓抑。
還有人在客廳低聲交談。
乍眼看去,都是尋常打扮,但是身上有著跟石可為一樣的氣勢,從沙場上下來的人獨特的氣息。
這些人,也曾待過軍營。
「屋裡就是常婆婆,前幾日常叔突然昏迷,醒來後半邊身子動不了,也說不了話,常婆婆就一直哭,眼睛差點沒哭瞎。」石纖柔低聲跟幾人簡單說明,「客廳裡這幾位,則是常叔舊友,以前在一個軍營的袍澤。」
屋子裡光線不是很足,一應擺設也很是簡單,木質的陳舊桌椅,一張鋪了褥子的木榻。沒有多餘的東西。
可以看出這個家中的環境不太好。
石纖柔說的那幾人,分別坐在椅子,榻子上,皺著眉頭,不見笑顏。
他們走進屋子的時候,裡面的人也抬頭看向他們,待得見到走在石可為身側的紫袍男子之後,皆猛地站起來,極是詫異,「王爺?!石將軍,你將王爺請來了,常哥是不是有救了?!」
石可為瞪幾人一眼,「大呼小叫什麼,先見過王爺,離開軍營幾年,連規矩都忘了?」
幾人這才又忙對風青柏行禮,「我等見過王爺!剛才一時太過激動,忘了禮數,王爺莫怪!」
「無需多禮。幾位對袍澤的情誼,讓本王甚是欽佩。」風青柏淡道,雖然無甚表情,表情跟話語間確實沒有半點怪罪的意思。
讓幾人鬆了口氣,同時,暗暗多打量了風青柏幾眼。
風青柏淡然而立,對他們的打量渾不在意。
「石將軍,石將軍!可是尋到神醫來了?凱兒是不是有救了?」一道婦人聲音,從靠近門口的房中傳來。
柳玉笙朝那裡看去,就見一粗布灰衫的老婦人,從裡顫顫巍巍走出,走的時候,手是往前摸索前行的。
這位應該就是常婆婆了。
石纖柔先一步上去將老婦人扶住,「常婆婆,別急,我爹將神醫請來了,待神醫看過後,常叔就能好起來。」
「真的,真的能好起來?」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