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眼神之中迸發著無數的期待。
“多謝!”
一手舉酒,一手舉蚯蚓,心一橫張小寧就把那玩意倒進了自己的嘴中,隨後酒水伺候,一陣牛飲,霎時就只覺得那些蚯蚓好像都活了過來,一條條全在自己的胃中打滾,在腸子之間嬉戲徘徊。
“咳咳。”
見得他如此赴死一般的表情,紅茵也是難忍心中好笑。但是難忍也得忍著,這解毒方子哪裡又需要什麼蚯蚓作為藥引,這只不過是她為了戲弄張小寧一番罷了。此時她極力忍笑,倘若是露了破綻,那可就壞了大事了。
待得那藥罐之中的藥物沸騰半晌,紅茵又將那些藥渣撈出,直等那藥罐裡面的藥水熬成藥漿方才取出。經此時間,張小寧的腹中已不再感到異樣。
這時,紅茵卻端著藥碗走到了他的身邊,道:“把衣服脫了吧。”
“啊?”
“呃……這解藥是外用的,內服的剛才你已經吃了。”
“哦。”
墨跡半晌,張小寧這才有些靦腆的解下自己的外衣,然後將那長著藍鱗的胸脯露了出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就有些不妥,此時袒露而出,兩人的面上都不由得有一些害羞。
“咳咳,你忍著點,會有些痛。”
“好。”
纖纖一指伸將出來,先是沾了一些藥漿,然後又塗到了對方胸膛上長著藍鱗的地方。
藥方及身,當即就傳來了一陣溫熱的感覺。那溫度不斷上升,下一刻就如同烙鐵加身一般。
眼見那一小塊藍鱗退去,重新恢復本色的面板也留下了一些小凹痕,坑坑窪窪的,像是被掏去了一小塊肉一樣。
一個不停的上藥,一個不停的銀牙緊咬,忍住疼痛。半個時辰之後,那胸膛上最後一點藍鱗終於被消了去,再一看紅茵,她也是忙活半晌,額頭上布起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紅茵姑娘,謝謝你啦!”
說著,張小寧也連忙起身穿衣。再一看她方才取藥的那一個指頭,此時也是如同自己胸脯上一樣佈滿了一些大小不一的凹痕。
“紅茵姑娘?”
“不礙事的,這藥就是這麼烈。倘若用了其他東西來取藥,不僅藥效會變,而且還會令這解藥變成毒藥。”
“咱們出去走走吧。”
“好啊!”
張小寧是第一次在紅茵的臉上看見這種表情,欣喜萬分,彷彿自己的付出得到了肯定,得到了回報。
兩人並排而走,中間默契的留著一個友誼國度。一白一紅徜徉在這雪地之間,就像是一朵梅花,紅中有白,白中有紅,卻又是分得明白,離得清楚。
閒庭若步,不由得走到了另一邊的廂房,轉頭望去,那一排小房子其中的一間卻是被封了起來。
見此意外,張小寧又哪裡有不出口相問的道理。
“紅茵姑娘,那是?”
“哦,那裡面出了一位教主。”
她一說話,自然就浮起了一抹笑容,這笑容見之如沐春風,見久了也像是飲酒一般聚多成醉。
聽得此話,張小寧也猜到了是當初關押自己的那一間。一陣感嘆,彷彿就是這紅茵成就了自己。
“走,咱們進去看看。”
“教主有令,莫敢不從。”
“吱呀!”
封條取去,房門開啟,取出懷中火摺子,張小寧也將那屋內的油燈燃了起來。
四顧望去,那一口大洞就如同一隻深淵巨獸的血盆大口一般。也不知道那日那頭鋼牙怪魚是否活著,那日它雖然卸去了玄武怪獸的兩腿,它也被玄武怪獸的蛇頭狠狠的穿腹而過,估計也是損敵一千自折八百,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