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覷的貴族子弟,大搖大擺地進了酒樓。
雅緻的包間。
寒芳面對面席地而坐,再次打量韓非。
韓非四十歲許,個子不高,樣貌清癯,人也清瘦,一對長目閃動著智慧的光芒。方方的臉上最醒目的是他的一子胡。看五官就知道他是一個說話不會拐彎的人。
寒芳細看,見他細長的眼睛裡全是落寞。
“先生似乎滿腹心事?”寒芳抬手為韓非添些酒水。
韓非忙長跪起身謝禮。待寒芳放下酒壺,嘆口氣說道:“我來咸陽已月餘,一直沒有得到大王的召見。”
寒芳手微微停頓:“大王會召見你的。”
韓非一愣,心道為何她會如此肯定?又一想剛才的那些人對她的神態,囁嚅著問:“請問,你是……”
寒芳微微一笑,轉而道:“我看過先生的一些著作,很是佩服。”
韓非苦笑:“都是一些無人問津的言論。”
“先生的文章,都會成為後世不朽的著作。 先生集法家之大成。把商鞅的“法”,申不害的“術”,慎到的“勢”等思想溶為一體。並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實屬難得。”寒芳娓娓道來。
韓非雙目一亮,頗有遇到知音的感覺。再次認真審視寒芳,暗自猜測她究竟是何人。
寒芳端起酒杯給韓非敬酒:“我不飲酒,以茶代酒,先生見諒。”
韓非雙手接過酒杯,端在手裡,“敢問姑娘高姓芳名?”
寒芳略一頷首:“我叫韓芳。”
韓非手猛地一顫,杯子裡的酒到几案上,濺了一身,卻似未察覺。
寒芳見韓非表情異樣,問:“先生怎麼了?”
韓非半晌才回過神來,看看寒芳再看看身後的秦煜。忙放下酒杯,離開座位,跪地行大禮:“韓非不知是王后駕臨,請恕韓非無理。”
雖然沒有舉行封后大典,可是大婚之後,她已經成為眾人認定的王后。寒芳尷尬地一笑,雙手相攙:“先生快起。”
韓非侷促地起身,恭謹地重新坐在席位上。談話不似剛才自如,只是寒芳問一句答一句。
寒芳略覺掃興,淡淡一笑道:“先生不必拘謹。這裡沒有王后,只有韓芳。”
韓非點頭答禮,似笑非笑。
寒芳看看窗外:“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這卷《說難》就送給我吧。”說著站起身,走了幾步又回頭道:“大王很快就會召見先生,請先生靜待佳音。”言罷轉身快步離去。
韓非執禮相送,他直起身望著寒芳遠去的背影,目光久久沒有離開……
驚聞身世
寒芳回到蘄年宮,嬴政已下朝,正在專心批閱奏簡。她走過去,挨在嬴政身邊坐下,把身體軟軟地靠在他身上。
嬴政微微一笑,也不介意,繼續去批閱奏簡。
寒芳又往他身上貼了貼,蹭了蹭,提示他注意自己。
嬴政笑著一隻手把她摟在懷裡,漫不經心地問:“今天又跑到哪裡去玩了?現在才回來?”另一隻手拿著御筆在奏簡上作批覆。
寒芳躺在他的懷抱裡,仰望著他。看到他下巴上剛剛蓄起的鬍子,忍不住抬手去拽了拽他的鬍子。
“噢,好疼!”嬴政放下御筆,雙手來抓她的手,逼問:“為何拽我的鬍子?”
寒芳咯咯笑著,躲閃著嗔道:“誰讓你不理我?每天和你說不了十句話!”
嬴政把她摟進懷裡,一吻她的額頭,眼睛依舊看著奏簡:“我知道這段時間忽略了你……”
寒芳輕掩住他的口:“不用解釋,我明白。”
嬴政一笑把她摟得更緊,抬手去拿另一份奏簡,被她攔下。
“你要幹什麼?”嬴政輕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