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裡,有一面光滑的牆壁,可以讓人看見自己的言行舉止,卻沒能令人看穿彼此最真摯的渴望。
這倆同處一地,又看不到對方的少年,冥冥之中感受出了那股別樣的氣息。
一觸而至,他倆能夠見著的身影,在那一層層的漣漪中,慢慢化成了別人的模樣。
漣漪驟然反縮歸於平靜,誰也沒發覺自己邁入了一個既陌生而又熟悉的天地。
一黑一白兩道迥然不同的光亮襲來,帶走了他倆一身的錯愕。
這裡,是一個奇怪的地方,一切的花花葉葉都跟染了墨汁一般,少了很多誘人的光彩。
由遠及近看來,找不到丁點兒鮮豔也就罷了,還要承受著天穹間那一朵大烏雲所帶來的壓抑。
是個人都會選擇在這種鬼地方,歇斯底里地大喊一通吧,可他不想去這麼做。
在他的內心深處,有著一團比這些壓抑還要難受的東西,折騰著他那不堪重負的心靈。
起初,他想編織個謊言來哄騙自己。
但他的頭腦一直都很清醒,特別是他緊握住這把紫刃長刀的時候,他彷彿可以看透這世上最複雜的陰謀與謊言。
嗷!一聲歇斯底里的怪吼聲,突然在曹佑的耳畔炸開了鍋,擾得他也想怒罵兩聲,發洩掉那點憋屈勁。
那一道伴隨而來的壓迫感,似在嘲笑他的渺小與懦弱,又像警告著他此地名花有主了,別想動什麼壞心思。
略往身旁移了移視線,他看到了那頭牲畜的樣貌,心底裡卻沒有一丁點兒驚訝。
他之所以未露出這種詫異之情,乃是揣摩到了一個不好的徵兆。
一頭遠大於那牲畜兩倍的怪東西,甩出一條黑裡溜湫的大舌頭,直接就把它纏成了個黑粽子,咕嚕一聲吞沒了影。
怪東西貪婪地轉悠著,那一雙黑白分明的軲轆眼,轉身就把奔走不停的曹佑當成了下一個吞噬物件。
囂張地跑沒三丈來遠,它便遭了個埋伏,被一條黏糊糊的玩意拖往了地底深處,連點口水都沒留下。
一時間,一場小規模的天地混戰,不休不止地追趕在曹佑的身後。
誰都想將這個衣著顯眼的小傢伙逮成點心,可到頭來誰也沒有了卻這份猖狂,盡皆成了同類嘴中的美食。
安靜,從這個一丈六尺高的傢伙出現之後,周圍的那些鬨鬧聲瞬間沒了個影。
它也不著急宰了曹佑,而是用它這一雙目光深邃的藍瞳碧眼,一遍又一遍地觀察那把閃耀著紫芒光亮的刀刃。
那種特殊的光芒,它從來都沒有見識過,又奇怪地明白著那是一種來自優靈的力量。
優靈?不正是它們暗靈世代狩獵的美味佳餚麼。
往前伸了伸它那一隻毛絨絨的大手,攤開手掌的那一小會兒,它誤以為自己修煉出了魔階最高境界。
“呵,哈哈哈……”
看不出眼前這個,人模人樣的大傢伙有何善意可言,曹佑倒覺得那牲畜的行為相當可笑。
伸出手來?這是在商量著借一借他的龍魂刀嘛,怎麼看都不像。
瞧它那一雙傲慢至極的狗眼,分明就是在告訴他曹佑,這不是屬於他的東西,應該馬上送到它的手裡,否則屍骨無存。
依舊沒有正眼去瞧曹佑,大傢伙握掌為拳一擊轟向了眼前這個弱不堪言的矮個子,妄想把人家轟碎成渣。
它的速度很利索,帶動著它那一身黑潤的毛髮,撲向了疾風的懷抱,硬生生用拳風先行壓縮出了一個巨坑的輪廓。
可惜這麼霸道的一拳還沒砸落成坑,它的身板先一步掉進了這一片土地裡,長眠待醒。
啪啦,隨著這一個崩碎之聲的響起,這片小地方所出現的不過是一個孤獨的人